人遇挫的时候,总想着有人能伸出援手来帮她一把。 墨赢之冷眼旁观,倒是让陈楚楚在心中记了他好久。 “呵” 陈楚楚轻嘲了一声,不知过了多久,她躺在软塌上缓缓睡去。 晚风轻轻,她身上衣物单薄,绿意上来给她盖了被子,在一旁看着,困意上头,便伏案睡去。 黄莺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抄了把秋水便去锁春楼见了乘风,张口就要他教她凫水。 乘风差点惊呆了下巴,“你一介女子,学凫水干甚?” “一句话,你教不教?” 黄莺没解释那么多。 秋水剑上闪着冷光,刀刃对着乘风的脖子,他连道:“行,丫头,我答应了,把剑放下行吗?” 他赠她剑,哪里是要她用来对付他的?乘风无奈又好笑地答应。 黄莺跟他学凫水,只用一个晚上便学会了,她身上湿哒哒的,乘风一个脸红,气氛便扭怩起来。 他跑去借衣裳,下属中有个女人高傲地暼了他一眼,说:“怎么?看上那个丫环了?” 乘风轻咳了一声,也不作声,他们这些死士,哪能有感情。 女人挥了挥手,不再多问,放他离去,乘风猛松了一口气。 梅娘是锁春楼明面上的掌权人,很有手腕和心机,对于新到京城的乘风来说,她就是个前辈。 黄莺喜穿黄衣,但大多数是鹅黄,相传明黄只有皇上能穿,她万万是不可犯了大忌的。 梅娘的衣裳大多是艳丽的、花纹款式繁复多样,乘风取了一件最不起眼的,黄莺见了嘴角一抽。 衣裳是新定做的,整体看来,反正都是风尘女子的装扮打扮。 黄莺忍住自己的审美,去换上,最后扯出一个微笑给乘风,差点没按住他的头往地上敲。 回了府,要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守卫还以为人被调包了。 她会凫水了! 黄莺想把这个消息告诉陈楚楚,没想到她跟绿意两人都睡下了,当即有些失望。 第二天一大早,陈楚楚起来,就看到黄莺顶着个黑眼圈,那阴测测的目光看过来,把她起床时的那股惺忪的困意意都给折腾没了。 “小黄,你没事吧?” 黄莺整宿没有睡。 她还没等陈楚楚洗漱完毕,便说:“小姐,我学会凫水了!” “哦,那恭喜你。”陈楚楚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黄莺有些失落地低下头,绿意打了个哈欠,就见她出去了,“小姐,她怎么了?” “不知道啊!” 小厨房这几日已经建好,绿意趁热打铁,熬了陈楚楚的药之后,又给黄莺熬了个大补汤。 黄莺受宠若惊,绿意把她往死里夸,当下心情便好了。 陈楚楚方才如楚初醒,对她这别扭的小情绪恍然大悟。 主仆三人相处甚好,陈老爷喜闻乐见,觉得陈楚楚开朗许多。 宫里来了人,是教礼仪的女官,板着一张脸,很是严厉。 她对陈楚楚的仪态不满,总在鸡蛋里挑骨头,连带着伴学的陈伯君也苦不堪言。 两人互看不顺眼,当下,内心却不异而同地对上了女官。 陈楚楚之前被闺密逼着学乐器、学礼仪,给她的古装店做宣传,早已将礼仪刻进骨里。 周朝的礼仪跟她学过的有些相似,当下女官一教导,她便会了。 如今,这女官自大又刻薄的模样,却是让陈楚楚再好的性子,也磨了七分,剩下的三分要不是顾及她爹的脸面,连一分也无了。 来来回回练礼仪,一上午下来,陈楚楚周身疲惫,她的脚后跟都被磨破了皮,而陈伯君嚷着要回赢州,被陈叔母扯着耳朵骂了一顿。 现下是管家石大力在掌家,他对陈楚楚是言听计从。 陈叔父没能从府里要出一分银两,反倒是以往他欠陈老爷的银钱,被陈楚楚和石大力联合起来,激得写下了欠条,至今悔不当初。 不过,白眼狼亲戚可没那么容易被赶走,陈楚楚眼不见为净,把他们安排在了最偏僻的客房中,一天也见不到几次。 陈叔母愤愤不平倒是后话了,女官过来,不仅是为了教陈楚楚公主礼仪,还给她递了信,说是太后让她三日后进宫,让她准备准备。 看来这女官,也是太后安排的了,怪不得凶巴巴的。 陈老爷这几日也很忙,吃晚饭时,陈楚楚都见不到他。 陈伯君就没学过礼仪,女官在陈楚楚身上挑不出错了,便使劲地折磨她,让她苦不堪言。 三日教导结束,陈楚楚随女官进了宫,当时宫门大开,气势倒是宏伟磅礴,但陈楚楚见过一次,便没什么感觉了。 到底是见过飞机、在手术台下指导风云的人,她的眼界不可能这么第二次来,陈楚楚全然没了第一次来的紧张感。 哪怕高台上的太后端着威严,陈楚楚也还是挺直了腰板。 “你便是吾儿新封的公主?” 良久,久到陈楚楚跪着的膝盖都发疼,太后才开口说话。 这个老妖婆,坏死了! 陈楚楚端着大家闺秀的样,面上波澜不惊,“是!” 旁边的绿意,也快速地瞪了太后一眼,然后飞快地低下头。 太后老眼一抽,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又揉了揉眼睛。 上次进宫没带丫环,陈楚楚吃了亏,这回,她到是长了记性,将绿意和黄莺带来了。 彩莲和春花是二等丫环,跟在陈楚楚身边的时间也短,她还是喜欢使唤绿意和黄莺两人。 这两人也乐得让她使唤,衣食住行跟着待候,倒也是个好差事。 要是别的活,可不敢说了,就是院里那洒扫的粗使丫环,扫地干活啥的,也是极辛苦的。 “你这身打扮,穿金戴银,实在是庸俗了些,你这样是把皇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太后明显是在刁难。 “我这些都是皇后娘娘赏给我的太后娘娘不喜欢,楚楚以后便都不穿了。”陈楚楚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地说道。 太后心里还在诧异她为何态度与之前的不同,就见外面传来了通报声,却道是皇后娘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