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出生几月后李胤给他取了字,名为韫。
小韫儿才不大丁点,一直喝着慕晚晚的奶水长大于是乎小韫儿一见到自己的阿娘,就去扒拉慕晚晚的衣襟。慕晚晚笑得乐不可支背对着床边的某人解了衣带子喂小韫儿。
某人在床边仿若一个外人,目光幽幽地看着里面气氛融洽的母子。
夜里李胤趁着韫儿睡着把他从床榻上抱开交给乳母,伸手就把慕晚晚带到了怀里。她生育后丰腴了不少说是丰腴其实腰依旧纤细,只有那对绵软似是比以前又大了些身上还有一股奶香。
李胤眼睛坏笑盯着她,想到前几夜的事慕晚晚直觉不妙“皇上,臣妾困了。”
李胤点点头“朕很快就让你睡。”
慕晚晚才不信他的鬼话碍于每次在这事上都败给他慕晚晚打了个哈欠,闭上眼道“那您可快点。”
话落,某人已覆下身,唇畔相贴之时忽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啼哭,接着乳母匆匆跑到外间惶恐开口,“皇上,娘娘,小皇子刚到了屋里就开始啼哭不止,奴婢实在是没法子,才来打扰皇上,娘娘,请皇上,娘娘恕罪。”
慕晚晚细眉微蹙,韫儿格外粘她,说不定是感受不到阿娘在身边,害怕了。毕竟这样的事出现得也不止一次。
李胤却是没那么多耐性,自打这个孩子出生后,他每日素着,与她欢好的次数屈指可数。李胤深觉这个孩子就是来向他讨债的。
慕晚晚急急开口,“皇上,您让臣妾出去看看。”
李胤一脸淡定,“韫儿是个男人,总要有点担当,让他哭一哭,哭够就好了。”
慕晚晚拧了他胳膊一把,却因他手臂紧实,什么都没掐到。慕晚晚又打了他两下,语气微怒,“韫儿才多大,能知道什么,他现在哭定是因为见不到臣妾,您快让臣妾去看看呀!万一哭坏了可怎好?”
李胤不为所动,含住她的唇珠,“他是饿了,让奶母去喂他。朕也饿了,小心朕饿急了,朕也会哭,到时候你要是不喂朕,可哄不好。”
慕晚晚惊愕听他胡扯的话,不知是气是笑。她趁着李胤手动要收她腰的空荡,钻着空子爬了出去。
李胤微怔,无奈地侧躺在床榻上看着逃走的人,倒也没把人抓回来。
慕晚晚整理好衣襟,去了外间。
乳母怀里抱着韫儿,不知所措,急得满头是汗,生怕主子怪罪。
慕晚晚倒是没多说什么,接过韫儿让她下了去。她回了里间。
李胤一看到慕晚晚怀里那个眨巴一双大眼,好奇看他的小团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慕晚晚抱着韫儿到了床榻,看李胤一眼,示意他让开。
李胤告诉自己再忍忍,等他长大就好了,长大了,他就可以把这得意忘形的小子扔出去。转而又一想,两张对比,他瞬间觉得还是佑儿好,不爱粘人,性子像他。
慕晚晚把韫儿放到床榻里,自己脱了鞋子躺到他身侧,只留给李胤一个窈窕的背影,没再搭理他了。
李胤一跺脚,转身就要往出走,到了屏风处停住,他要是走了,不就更亏大了吗!又让那小子占了便宜。于是乎,某人又气呼呼地走了回来,气呼呼地躺到慕晚晚身后。
小韫儿饿了,伸出两个爪子,极为熟悉地扒拉来娘亲的衣襟,小脸乐开了花,咕嘟咕嘟吃了起来。
李胤听着动静,心里憋屈,这明明是他的女人,却要去伺候别的男人,真是叫人不爽!
又想到这小子才吃完不久,怎么这么快就饿了,定是故意和他抢女人。可爱的小韫儿还不知道,此时他爹爹心里已经想了上万种法子在以后去折腾他。
长大后的小韫儿扎了两个时辰的马步后,看到轻松的兄长,满脸委屈。佑儿也很无奈地摊手,“哥哥也救不了你。”
小韫儿倒底是个孩子,精力有限,闹完一阵吃饱喝足后很快就睡了过去。
慕晚晚刚要整理衣襟,被身后的人翻了过来,李胤一口咬在她的颈上,恶狠狠地低语,“慕晚晚,你倒底记不记得谁是你的男人?”
慕晚晚侧眼看了看睡意昏沉的小人,又看了看压在自己身上高大的男人,正色道“臣妾一切自当以韫儿为重。”
李胤脸更加黑了。
为了不吵醒刚睡着的小祖宗,夜里那些隐秘的事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
到了最后一刻,两人都紧了起来,突然耳边又是一道哭声,小韫儿发现娘亲不在,“哇”的一声要找娘亲。
李胤憋得青筋都爆了出来,被身下狠心的女人毫不留情地推了下去。
慕晚晚到韫儿身侧,柔声轻哄,“乖韫儿,不哭了”
李胤心里憋屈,猛地长呼一口气,兀自低骂一句,翻身下床连鞋都没穿就出了去。
福如海候在门外,看到皇上黑着的脸,他直觉不好。只听李胤道“备水,朕要沐浴。”
福如海领命刚出去,又被李胤叫住,“要冷水!”
语气发冲,面色不好,就差点拿他撒气了。
自从有了韫儿,慕晚晚大多数精力都投到了这孩子身上。对佑儿那边自然比以前少了些精力。
一日,佑儿晃着两条小腿,自己跑到了慕晚阁里。
慕晚晚刚哄完韫儿睡着,得知他过来,忙去了外间。
佑儿像她,性子也像软软的,但是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小她不在他身边的缘故,与她关系不如与李胤亲近,性子也慢慢变淡,越来越像李胤了。
佑儿慢慢到她面前,似是鼓起勇气道“母后,佑儿可以看看弟弟吗?”
他乖乖地站着,才小小的年纪,礼数做得周全,让慕晚晚心里酸涩一把。这几月她对佑儿确实疏忽了不少。
慕晚晚蹲在他面前,捧着佑儿肉嘟嘟的小脸,道“可以啊,母后带你去好不好?”
慕晚晚的不经意地亲近,让佑儿忐忑害怕的心立刻放了下来,他牵住娘亲的手,慢慢走到里间。
佑儿很乖,安安静静地跟着她。到了里面,韫儿醒了,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看着新来的小人。慕晚晚上前去哄,道“韫儿,这是你的哥哥呀!”
小韫儿才几月大,像是听懂似的,咿咿呀呀地对这佑儿胡乱比划。
慕晚晚温声道“佑儿,快过来。”
李佑慢慢走过去,看着软软的小团子,手脚有些不知如何安放。
慕晚晚拉过李佑的手,摸着怀中的小人,“这是你的弟弟,韫儿。”
李佑手刚到半空,被韫儿好奇地抓了过去。李佑眼睛一动,被小团子抓着,自己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慕晚晚心缓缓放下,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初初慕晚晚想生一个女儿,却不想又是一个儿子。李胤有心栽培佑儿,这天下注定是佑儿的。可他们兄弟年岁差的慕晚晚只怕佑儿会心有芥蒂,如今看来是她多心了。只盼日后他们兄弟二人能相互扶持,让大昭安稳。
夜里李胤回来,终于没看到那个让他闹心的团子。
李胤换下衣裳走了过去,慕晚晚罕见地在伏案写字。
李胤到她身后,慕晚晚很快就收了身下的字,面色不改地换了另一张。李胤看她一眼,从身后抱住她的腰,“做什么坏事呢,还不让朕看?”
慕晚晚白他一眼,“臣妾做的坏事哪里瞒得过皇上,皇上想要做什么,瞒着臣妾还不是轻而易举?”
李胤被她带得偏了,听出她的意有所指,不自在地摸了摸鼻骨。
这夜宫宴,西域特意送来了几个绝美舞姬,容姿绝色,属实美艳。
慕晚晚道“臣妾以为皇上今夜要找个借口直接住在乾坤殿呢,哪里还会来看人老珠黄的臣妾?”
虽过了这么多年,又生下两个孩子,但慕晚晚却是越来越明艳,身材也越来越妖娆,尤其是那双妩媚含情眼,每每看人时,李胤骨头都酥了。
李胤忍不住亲在她的红唇上,“有你在,朕哪里舍得会去宿在别处?”
慕晚晚嗔他一眼,显然气着。
李胤好声好气地哄,“朕的心肝,别醋了。”
慕晚晚听到这句话,面上一红,“皇上,您都这般岁数,从哪学得那些酸话?老不羞的!”
李胤看她羞赦,大笑,“七弟教朕的,他说你们女人最喜欢听。朕看也蛮好用,料想日后听到这话,你也不会肆意和朕撒泼了。”
慕晚晚用手肘猛地怼在他的胸膛上,他硬得像铁,她这点力气在他身上就像挠痒痒似的。
李胤道“今夜好不容易没有那个小祖宗,你我也算是能欢畅一回。”
听罢,慕晚晚整个人都烫热了,一动不动地僵坐着,被李胤打横抱起放到了床榻上。
后来,李胤看到她写的那封信,是寄给漠北的慕朝朝,上面写着,晚晚过得很好,他待我也很好,晚晚亦心悦他,阿姊放心。
时光缓缓流转,转眼到了大昭二十七年,李胤醒后熬过那个隆冬,人身子大好,过了三月,已不再需要人服侍,能自行行走。而今他已五十又二。
他病得这几日,太子李佑监国,李胤也彻底放了手,把朝中事务都交给了李佑。自己带着慕晚晚离了长安。
马车在官道上辘辘而行,慕晚晚掀开车帘看向远处的辽阔之地。
李胤静坐在软榻上看她。
慕晚晚而今三十余岁,却因保养得好,肌肤光滑白皙,眼眸明亮有神,一如二八少女。若是没有那妇人发髻,真叫人看不出实际年纪。
李胤手拉了拉她的衣袖,道“别看了,陪我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