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到那间舞坊,她刚要进去,就被人拦了下来,慕晚晚看了面前两个身影高大的男人一眼,警惕地道“你们是谁?”
一人先开口,“主子交代,此事已经按照夫人的意思处理好,就不需夫人再劳心。”
慕晚晚眉动了动,也没多问他们主子是谁,转身走了。
她猜的出,此事或许就是李胤在后面做的动作。倒是让她少费了心思,只是不知道李胤究竟如何处置了裴泫。
刚进门,就听陈冯在院里道“也不知是哪个贵人做的,竟将裴泫打成了半个残废,这下他的仕途是完全断废了。”
慕凌没接他的话,只不过心里亦是吐了口浊气。
听此,慕晚晚弯了弯唇,想不到李胤下手竟然这么狠。原本她也是想借着舞姬的手,让那些高品官员来教训裴泫,李胤竟也是这么做的,看来他有时还是很对她的心思。
这夜天阴沉得厉害,慕晚晚开了小窗透气,倏的,她眼前出现一道人影。李胤脸上还带着血迹,再向下一看,他衣裳狼狈,上面似是被砍了许多刀一般,鲜血淋漓。
慕晚晚吓了一跳,捂着嘴定了定神,向四周看了一眼,小声道,“皇上,您进来吧。”
李胤两手撑住窗楞,起身跳了进来。
慕晚晚看他身上的伤口,心尖不禁颤了颤,但再见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更是暗自咋舌。
李胤进了屋,回头看她呆滞的神色,唇勾了下,“吓到了?”
慕晚晚点点头。
李胤手里还拿着刀,随手扔到一旁,解了身上的血衣,漫不经心地道“那些人听说朕来,都坐不住了,要来杀朕。只不过都是些乌合之众,上不得台面。”
解到下面的扣子时,突然牵扯到他的伤口,动作迟滞了下,缓了缓,刚要继续,眼下突然出现一双软白的手,她垂着头,乖巧地站在自己面前,给他解着腰间的带子。
李胤眼看她,两手撑开,任她摆弄。
慕晚晚给他解得只剩里衣,里衣里面的血已经晕染了一片,伤口不浅,遍布了全身,真不知他怎么撑到现在的。
李胤眼一直盯着她,看着她逐渐改变的神色,怕真吓着她,转身坐到交椅上,问她,“有药吗?”
慕晚晚这里哪来的药,她摇头。
李胤早知如此,也没多诧异,“一会儿会有人给朕送药。”
慕晚晚问他,“那您为何不直接去找郎中?”
李胤状似无意地看她道“那里人伺候得不够精心。”
慕晚晚长这么大,从闺阁到嫁人之后,都没伺候过别人,若论精心,恐怕谁比之于她都要强过百倍。
果然很快外面有人过来只在窗外放了药,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慕晚晚看了看窗前的药又回头看了看李胤。
李胤朝她挑了挑眉。
慕晚晚无奈地拿着药走了过来。
她解开他的里衣,露出里面精瘦的胸膛,上面的伤疤比她想象的还要多。犹如一道道长长的蜈蚣攀爬在他的身上,让人看了不禁头皮发麻。
亲昵之时,慕晚晚不是没看过他身上的疤,起初她还真是有些怕的,后来习惯便好了。但让她这么细致地看,慕晚晚依旧有些害怕。
李胤看她轻颤了颤的手,眼下暗了暗,问道“怕吗?”
慕晚晚抬眼看他,这次没奉承她,“臣女有些怕。”
李胤对上她的眼,很快拉回了里衣,系上扣子,夺了她手里的药,“罢了,朕自己来。”
慕晚晚狐疑地看他,“可是您的后背”
“无妨,都是无碍的小伤,朕当年打下大昭时不知受了多少比这还严重的伤。”李胤背对她转过身,一手拿着巾怕,慢慢擦拭掉上面的血迹。
慕晚晚站在原地看他,终究是心下不忍走了过去,拿过他手中的帕子,给他擦掉身上的血。
李胤坐在交椅上,慕晚晚弯腰站在他面前,烛光温柔,连带着她的眉眼都少了往日的狡黠,添上温婉的意味。
李胤开口道“裴泫的事你想怎么做?”
慕晚晚手下顿了顿,随后继续,回道,“臣女想留他一命,让他回长安。”
她不在这么多日,裴府定然已经乱了,她就是要让裴泫回去看看他所做下的恶果。
李胤没多问。
慕晚晚给他擦完,开始拿药涂在他的伤口上。两人难得这么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不知不觉间多出了旖旎的意味。
那双温软的手带着些许的凉意抚在他伤口上,本还疼着的伤口瞬间像是被安抚了一般,止住了痛意。
烛火被吹进的风熄了,月光如流水,不知何时乌云散开,那温婉的月光透了出来,照进屋里。
李胤抬眼看她,慕晚晚也正好抬头,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心上。
慕晚晚的手顿住,被他抓了起来,李胤慢慢环住她的腰,勾到自己怀里。
慕晚晚还想推开他,“您的伤”
李胤哑声,“不碍事。”
月色甚美,她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犹如罂粟,引人沉沦。
汗水交织,这是慕晚晚在他这从未有过的,最为温柔的一场情事。她眼角啜泪,如坠云端。
翌日,李胤没走。
慕晚晚醒时,自然地靠到他怀里,“您怎么还在这?”
李胤道“朕事情处理完了,今日离开柳州。”
慕晚晚彻底清醒,“您要走了?”
她这话刚落,就听到外面的人声,“姑娘,大人和姑爷来了,现在就在院里等您。”
听后,慕晚晚神色一慌,猛地要起来,然身上还赤着,动作大了,被子尽数滑了下来,下面躺着的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盯着她看。
慕晚晚脸红了红,双手捂住胸口,羞愤道“皇上,您快藏起来呀!”
李胤满不在意看她,“朕为何要藏?”
慕晚晚与他解释不通,见他还不动,心里只能干着急,哪知他又趁她不注意拉下她的胳膊,那两团跳了出来。
他看她的眼睛逐渐幽深。
慕晚晚心里骂他坏种,也顾不得体面了,赤着身子就下了床,手忙脚乱地找出新的衣裳换上。
外面催促声加快,“姑娘,要奴婢进来服侍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