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啊!”
“知道知道!放心吧!”
听着李流年在那胡言乱语,又吆五喝六的,李韶华偷笑,觉得这感觉也不错。
人活着,不就是稀罕一个烟火气。
她以前的生活,真的是太冷清了。
她望着窗外的湖景,开始细细打量这陌生的世界。
上梁河是一条东西走向的河流,中段较宽,沿河有些游船,分支出去的细水上,还有一座座石头拱桥。拱桥四周绕着集市和小贩,人声鼎沸。
在这楼上,所有景色都能一览无余。
几座缠着红色绸缎的秀坊,也在微风中招展。
“二哥,那是什么地方?今日显得格外热闹。”
“嚯,大妹好眼色。那是云裳居,乃是京都最大的秀坊。打那周围三条胡同里,全都是各式各样的招摇地儿。云裳居是最大的一间!”
“今儿晚上,云裳居新任花魁柳诗诗要在花船上进行首秀舞,首秀过后,谁要是能砸的头注,可是能和柳诗诗共度春宵。新花魁的第一夜,那被人追捧的哦,吼吼吼——”
“咳咳。”
“喝茶,喝茶。”
李流年越说越夸张,手舞足蹈起来,说道最后,却见珍环猛地瞥了他一眼,顿时他就想起来了,说这话儿的可是自己大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他这是在胡言乱语什么呢。
尴尬,尴尬。李流年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中了邪,怎么就在李韶华面前这么冒失。连忙举起茶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尴尬的喝了起来,却咕噜噜的呛到气嗓,猛烈咳嗽起来。
“二哥,你没事吧?”
“咳咳,没事没事,我出去一趟,大妹稍等,我去看看他们菜上的怎么样了。”
李流年脸臊的发烫,现在只觉得地面应该有个缝,他钻进去呆着比较好。
看着李流年狼狈而逃,樱落掩嘴噗嗤一笑。
珍环却面色凝重,二少爷也太不庄重啦。等回头有机会,一定要找老爷告状。
李韶华却没在意,李流年少年性子,不像古人典型的清高闷油瓶,还是个挺有意思的弟弟。
这时,却听包间有人敲门。
“您要的菜来了!”
李韶华看向珍环,珍环麻利的开了门。
门口小二微微有些瘸脚,一个托盘数三个菜,汤险些撒了,他连忙道歉低着头将菜摆好。
最后一盘菜刚刚取下来,就要摆在李韶华面前。
李韶华一低头,却瞧见他脸上有一颗黑色的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