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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被上帝丢弃的孩子

周一升旗仪式。

余眠拿出了当年考级部第一的气势站在主席台上演讲,额,不,是检讨。

少女洪亮而自信的声音划破长空“老师们,同学们好,今天我检讨的题目是,<如何做好一个中学生>,首先,我为之前的逃课行为深感抱歉,我不应该逃课、去网吧,作为一名中学生……最后,我想要说的是。”余眠放下手中的手稿,“不要轻易和主任打赌,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让你输掉的会是一个选择题,我的检讨结束,谢谢大家。”

说完台下一片掌声雷动,余眠面带微笑的走过要上台维持秩序的刘世军,路过时刘世军咬牙切齿的说:“余眠啊余眠,你真是好样的,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余眠头也不回的走到班级队列后面,唐里转过头来崇拜的对余眠说:“眠姐酷啊。”

余眠:“小意思。”

随后的这些日子里,余眠他们没在闹出幺蛾子,唐里的成绩又退回了原来的样子,余眠早就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至于江枫,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呆在学校的时间多了。

元旦放假那天,余诚真破天荒的给余眠打来了电话,“喂,爸。”余眠不带任何感情的接通电话。

余诚真:“喂,余眠啊,爸爸这些天比较忙,元旦就不过去看你了,你钱要是不够了随时说,爸爸给你转。”

余眠从一开始就没有期待过余诚真能在元旦来看她,他们的那个家早就支离破碎了,要那么多的形式干嘛,“哦,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在这边过的很好,没什么事就先挂了。”

余眠赶在余诚真挂掉电话前抢先挂断,就好像在表示是我不需要你,不是你抛弃的我。

余眠收起手机,正打算回家的时候,唐里突然从后面冒了出来“眠姐,今天怎么过,能去你家蹭饭不?”

余眠着实被这突然冒出的唐里吓了一跳,“去我家蹭饭,你不害怕那老太太了。”

唐里:“怕,肯定是怕的,但她手艺还不错。”

余眠看了眼后面的江枫,问道:“你也去吗?”

还没等江枫回答,唐里就替江枫应下了“去啊,枫哥肯定去。”

余眠:“那行吧,咱们先去菜市场买点菜,要不然老太太肯定又要叨叨我了。”

唐里:“行。”

一个小时后

余眠他们三人再次出现在宋老太太门口的时候,宋老太太像是已经看淡了人世间的一副表情,打开门一句话也没说就回屋做饭了。

新的一年就要到来了,平日里寂静的巷子也热闹了起来,唐里正在院子里和阿黄玩,余眠和江枫在屋里帮忙包饺子,俨然一副夫妻俩带着孩子回奶奶家的景象。

外面的唐里玩累了,回到屋子里问:“为什么不见宋老太太的家人,平时都是她一个人吗?”

余眠:“嗯,她儿子比较忙,我也从来没见过。”

唐里:“啊,那这也太可怜了吧。”

唐里刚说完,宋老太太就端着两盘饺子出来,“可怜什么可怜,我一个人过的也清净,这么多人吵得我头疼,快去洗手吃饭。”

唐里像是在别人背后说坏话被抓包了一样,灰溜溜的去洗手了。

余眠在一旁看的贼起劲,江枫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平时话都不怎么说的人,突然对余眠好奇了起来,“你呢,怎么也一个人。”

余眠:“啊?我,哦,我是不是还没和你说,我爸妈离婚了,没人要我,我自己一个人住,上次来的那个,我弟,跟着我妈。”

这段话,不仅是江枫听到了,洗完手的唐里和从厨房里出来的宋老太太也都听到了,气氛一度尴尬,余眠只好自己救场,“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不用觉得我很可怜,我感觉,现在这样才最自由。”

说完把包好的饺子递给了宋老太太,起身去洗手了。

唐里坐在江枫身边说:“没想到眠姐竟然也有这么一段惨痛的过去。”

江枫用手拍了下唐里的脑袋,“吃你的饭吧。”也起身去洗手了。

餐桌上唐里一个人活跃着气氛,电视播放着某卫视的晚会,其乐融融的气氛感染了所有人。

唐里率先举杯说到:“来,我们干一杯吧,祝,大家新的一年都开开心心。”

余眠:“没有烦恼。”

江枫:“重新开始。”

还差宋老太太,三人同时看向她,宋老太太不情不愿的举起杯子,和他们相碰。

外面的烟花绽开,烧尽了烦恼与忧愁。

少年们并肩而站,畅想着不久的未来,如果过去的不堪就像是敌人手中的长矛,那么现在他们彼此就是对方的盾牌,将时间化为利器,勇往直前的进击。

放寒假的那天,余诚真亲自开车来接余眠回家,临走时,余眠特地去了宋老太太家告别。

余眠坐在沙发上,看着宋老太太一人佝偻着的身影在家里忙碌,“老太太,我今天就要回家了,不过过完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如果你。”余眠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她没有想到连过年,宋老太太的儿子都不来看她,余眠还在纠结要怎么开口,宋老太太就先开口说:“不用管我,你抓紧时间走吧,你爸不是还在外面等你。”

余眠:“哦,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啊。”

说完余眠就坐车离开了。

在车上的时候,余眠打开书包,看到里面放了个红色的信封,里面装着两百块钱。

眼泪模糊了余眠的视线,她好好的将那二百块钱装进信封。

回到家后,余眠产生了一种疏离感,觉得什么都变了,但什么都没有变一样,刚回到家后没多久,门铃响起,余眠看到从外面走来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岁。

余眠看到她的一瞬间就明白了,那个女人热情的跟余眠打着招呼:“嗨,这就是眠眠吧,长得真漂亮呀。”

余诚真跟余眠介绍道:“余眠,这是你秦阿姨。”

余眠很不给面子的说:“阿姨?这位小姐看起来应该也没有比我大很多吧,叫阿姨不是把人叫老了?还是说,脸上保养的比较好?”余眠故意加重了‘保养’二字,其中暗含的深意,在场的人都应该听出来了。

余诚真见余眠这阴阳怪气的语调,责备她:“余眠!怎么和长辈说话呢,快点道歉。”

那女人也是会看眼色,急忙表现自己大方的一面说:“哎呀,眠眠这是在夸我呢,没关系的,快来洗手吃饭吧,我买了小龙虾来。”

余眠:“不了,我不吃海鲜,我还有事,出去一趟。”

回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后,余眠竟然想不出去哪里,她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想不出可以找谁出来聊天。

她漫不经心的翻看着好友列表,突然划过一个人名——江炎,她的心理医生,自从她去Z市后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江炎了,虽然当时约好是一个月回去复查一次,但余眠自从开始忙这忙那后,就很少再去了,拿药都是让江炎邮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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