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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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话,纪青菱以为他只是在吓唬自己,等到临出发的前一日,遗风将几套男装和一张入学的测试送来。
白色宣纸上写着一个关于论语的题目,附带着下面还压着一张答案。
“……这是什么?”
遗风道:“还请夫人将此题答出,待明日一同带去国子监。”
纪青菱试图垂死挣扎:“国子监?可我是女子呀…”
“夫人放心,大人已经安排妥善。”
就是这样我才不放心!纪青菱恨不得将少年晃醒,之前女主信誓旦旦说原身绝无可能进入国子监,她还当了真,如今彻底打了脸。
沈千濯是真的想把她送走!
意识到此,纪青菱反而冷静下来。
离开是不能离开的,首先,国子监半个月才休一次假,也就意味着她要和沈千濯分开,万一中间对方出现意外,绑定性命的她也会死亡。
其次,她要半个月没有办法吸收死气啊!!!
脑海中的屠屠欣慰:宿主居然知道主动吸收死气啦!
所以,她要怎么样才能让沈千濯放弃这个可怕的想法呢?
天气阴沉了一整日。
书房里,沈千濯处理着公务,皇上做事不会直截了当告知,但臣子却要努力理解。
国子监情况复杂,他将每一个学子的信息都翻看过一遍,时间久了,眼睛难免酸胀。
拧眉揉了揉眉心,这时候,遗风敲门进来。
“拿来了?”
“嗯。”
一张答完的卷子被放置在案面,偌大的宣纸,密密麻麻的簪花小楷。
遗风有些迟疑:“夫人,似乎没有按照答案写。”
闻言,沈千濯的眉已经皱起来,不过待看到宣纸上写的内容后,他诧异地挑了挑眉:“不用了,就这样。”
遗风想着那个叫他弟弟的女人,迟疑:“那夫人岂不是无法入学。”
“不,国子监的夫子会喜欢。”沈千濯意味深长。
他倒是小瞧了纪青菱,一介女子,能写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怕是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夜深了,沈千濯放下书籍回到内室。
房间和离开前一般无二,黑暗笼罩,伸手不见五指。秀儿点着灯笼,暖黄色的光慢慢扩散,这才看清楚周围环境。
接着,秀儿帮沈千濯换下衣裳,打水洗漱,走到床边时,看见床上的歪歪扭扭的被褥,小声嘟囔:“咦,怎么变乱了?”
明明走之前,她都收拾好了。
说着她准备重新整理一番。
这时候,身后的沈千濯突然开口:“你先退下。”
秀儿愣了愣,很快屈膝:“是,奴婢告退。”
房门吱呦关闭,沈千濯弯腰拾起一枚金玉耳坠。
放到眼前,小巧玲珑的紫罗兰花儿,在灯光下隐隐反射着淡雅的光芒。
沈千濯勾起嘴角,随即将视线落到床榻上。
湛蓝色床褥,杂乱起伏地陈铺于那里,他饶有兴趣盯了半晌,终于看到了轻微起伏。
呵,憋不住气了?
袖中的袖箭收起,沈千濯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一般,撑着身子挪到床上。
男人手掌宽大,挪动间似乎压到了什么,被子哆嗦了几下,但出乎意料,底下藏着的人居然没出声。
见状,沈千濯又抬起手。
“啊——”
这次,被子猛然掀开,憋得脸颊通红的纪青菱钻出来,眼含泪水地抱臂在胸前:“夫君,你压到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