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小乐刚踏进班级的一瞬间,晚自习上课的铃声随之响起。
夏小乐以自己强化过的视力发誓,纪律委员的眼底刚刚绝对露出了一丝遗憾的神色后,才将即将要添上名字的考勤本收起来的。
“怎么回事?你差点就迟到了!”看着夏小乐坐下,同桌赵冬冬连忙小声的问道,“你也知道,刘菲菲一直看你不顺眼,你还往枪口上撞!”
“路见不平去了!”夏小乐同样压低声音说道,偏偏这个时候,前排的纪律委员刘菲菲猛地回头看了过来。
大家都是同龄人,凭什么让我把你当幼崽照顾!
于是,夏小乐一点也不避讳的呲牙对刘菲菲笑了一下,这才低头拿出一张卷子。
刘菲菲咬牙,她就知道,夏小乐绝对是班级里的刺头,偏偏老师们还都特别照顾她!
同样是老师家孩子的刘菲菲当然知道夏小乐的家庭情况,可就算是这样,她也很嫉妒夏小乐被教师家属楼里面所有大人宠着的样子!
凭什么因为她的喵喵挠了夏小乐一下,她妈妈就问都不问的把她的喵喵送人!
凭什么明明两人相比,自己才是特别乖的那个,她不止一次看到夏小乐调皮捣蛋了,可为什么在饭桌上,妈妈和爸爸聊天时说的最多的就是夏小乐懂事!
总之,她一定要亲手抓住夏小乐犯错,为被迫和自己分开的喵喵报仇!
其实,被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怎么知道,亲爹亲妈对她严格要求,与对别的孩子的夸奖和包容,两者之间的区别对待,完全是因为一个是自己的孩子,一个是别人的孩子。
他们之所以对她严厉是源于父母对于孩子负责任的爱,而之所以对夏小乐宽容,除了一丝因为对方失去父母的怜惜之外,更多的是因为不是自己的孩子,自然会宽容许多。
可是这些,对于一个被父母保护很好的小女孩来说,还没办法感同身受。
而夏小乐,对于这点小打小闹的看不惯,早就习惯了,如果不是现在还受大公鸡的影响,她估计连挑衅的那一笑都不会有,顶多无所谓的低头写卷子了。
恩,不过也正是因为她这种在别人看来,不定时抽风、时不时的回应挑衅的态度,才能让刘菲菲一直斤斤计较这么多年吧。
毕竟你要是一直无视,估计刘菲菲也就那么算了,或者一直挑衅,大不了两个孩子干一架也行,或者一直善意的交好,两人说不定也就成为好朋友了,毕竟一起长大的么。
可就是因为夏小乐这种偶尔会像是换了一个性格的时好时坏的‘副作用’,宛如一个渣男一样,把人家小姑娘吊的不上不下的,也怨不得明明是一个娇娇女的小姑娘,偏偏要竞选纪律委员,还不就是为了方便抓夏小乐的把柄么!
成功又一次把刘菲菲气的不行的夏小乐很快也遇到难题了,看着手上的英语卷,夏小乐的眼珠似乎都跟着流畅有弧度的英文单词一起荡漾起来,最后入睡。
咚咚!
赵冬冬头也不抬的敲了敲夏小乐面前的桌面提醒她认真点后,就将笔收回来继续做题了。
被敲醒的夏小乐愁眉苦脸的揉了揉自己的脸,唉,就算是被战斗鸡附身,她也拿英语这个科目没办法,看久了,这些单词在她的眼里都快扭曲成小虫子了,没有下嘴去啄而是选择睡觉,都已经是她意志力好的表现了。
好不容易,晚自习的下课铃声响了起来,夏小乐一把扑到桌子上,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英语这种科目,是拼音不香、还是阿拉伯数字不够可爱?
一旁的赵冬冬也很无奈,她明明是一个学习起来非常容易屏蔽周围环境的人,可只要夏小乐学习英语来,她就没办法沉浸下去,总想着去敲一敲夏小乐前面的桌子,让她清醒点。
所以,除非有这种必须要求复习某个科目的晚自习,夏小乐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在学校里做英语卷子的,美名其曰是不能打扰同桌的学习。
虽然在赵冬冬看来,真正的理由很有可能就是夏小乐根本不想学英语。
终于下课了,后桌的楚天用笔捅了捅夏小乐的后背,“夏小乐,你晚自习怎么来这么晚?”
“我那是见义勇为去了!”趴在桌子上的夏小乐随口回了一句后,被雌蚊子咬到后遗症母爱又泛滥出来了,没办法,夏小乐只能起身,蹬蹬蹬的往外面跑去。
“小乐你又做什么去?下节课班主任要讲卷子!”赵冬冬连忙问道。
“我去找老赵有点事,马上回来!”夏小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撕拉!
刘菲菲手上的草稿纸瞬间被撕成了两半。
刘菲菲的同桌撇了撇嘴,特同仇敌忾的说了一句,“夏小乐太过分了,分班之前菲菲你的妈妈怎么说也教过她,不叫赵老师就算了,还叫什么老赵!”
“哼,这算什么过分,她以前还喊过赵妈妈、赵姨、赵姐呢!”刘菲菲用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音量嘀咕道。
小时候夏爸爸夏妈妈还在的时候,夏小乐一调皮被抓现行的时候就会喊赵妈妈,不止是赵老师,其他几个他们同龄的老师家孩子的家长,都被夏小乐喊过某妈妈、某爸爸。
反正那时候他们一共五个小孩,嘴甜的夏小乐虽然比另外三个男孩都淘气,却最受大人喜欢,不过后来夏爸爸夏妈妈不在了,夏小乐就再也没喊过任何人某爸爸某妈妈。
至于赵姨、赵姐、甚至赵大美女,夏小乐都喊过,反正每次刘菲菲觉得夏小乐喊的称呼太过分的时候,她妈都会一脸欣慰的说什么小乐终于从老夏他们离开的伤痛中走出来一些了,恢复了点小时候的性格。
这叫恢复小时候的性格了么?!这叫变本加厉好么!而且小时候的夏小乐对她……
“你说什么,菲菲?”
同桌的声音将刘菲菲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刘菲菲将已经两半的草稿纸团成一团,扔到书桌里,烦躁的说道,“没什么!”
说完刘菲菲就重新找出一张草稿纸演算起来,只是笔尖的力度有点重,一下子就透了过去。
刘菲菲的同桌见状,立刻低头做认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