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寿二年年末。
小年前天。
朝廷述职刚刚结束。
各地封疆大吏返回都城。
就连被贬为庐陵王,幽禁房州的唐中宗李显都罕见得到武则天的同意,准许回长安过年节。
相王府。
李旦看着刚从外面回来,兴致冲冲的三郎隆基,询问:“你三叔一家今天入城了?”
就在年关临近,兄长李显被准回长安。
他们父子的处境也改观不少。
之前听从三郎建议,密折分析那个孽障被刺杀,极有可能是自导自演的把戏。
很显然,就如三郎分析的,令圣皇帝十分高兴。
撤走了看押的千牛卫,并且准许府中家丁仆从外出。
而日前,更是准许了府中家眷,在元宵节前,可随意出入王府。
当然活动范围未得请示,未得恩准,不准离开长安城。
就是这样,都让他高兴的手舞足蹈。
当然,即便如此,李旦自己也没敢踏出王府半步。
只是让家眷们出去,打听消息。
“入城了,三叔就在咱们隔壁空着的英王府安顿下了,孩儿担心朝中有人嚼舌根,所以没敢去拜见三叔。”
李旦满意点头,“你做得对,咱们现在要夹着尾巴做人,不能和你三叔他们走到太近。”
“那个小畜生呢?”
李隆基知道父王想问什么,回道:“武承嗣为了赢,用尽了各种办法,甚至不惜从千牛卫挑选好手进入阿罗憾的竞技队。”
“眼下旧城那边正处于焦灼激烈状态。”
“李宪的竞技队和阿罗憾的竞技队一路过关斩将。”
“门阀成立的竞技队,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真的实力差,不断败给两支竞技队。”
“城中都在议论,两支竞技队怕是要在最后决胜负。”
“姑姑的赌坊,关于两支竞技队谁能胜出的赌注,已经开到了一个天价。”
“神圣武周竞技队赢,一赔一百!”
“李宪的竞技队赢,一赔十。”
李旦不由皱眉,“你姑姑这是看好那个小畜生赢?”
“你觉得,是否如外界所说,你姑姑已和那畜生结成了联盟?”
李隆基笑了笑,十分笃定道:“父王,绝无可能!”
“李宪是皇祖母的眼中钉肉中刺,姑姑就算再蠢,也不会和李宪结盟。”
“我觉得,姑姑这是在报复武承嗣之前的栽赃陷害。”
“而且孩儿以为,姑姑这一次怕是要栽个大跟头了。”
“参加这一月竞技的,大多都是关中阀门组建的竞技队。”
“父王应该很清楚,这些人别看打着为了都城荣誉,为了圣皇帝的旗号,可其实,他们巴不得看圣皇帝出丑。”
“看着顶着神圣武周旗号的竞技队最终落败。”
“我推测,这段时间的轮番比拼中,这些人在面对阿罗憾神圣武周竞技队一定使出了全力,消耗阿罗憾竞技队中的高手。”
“对李宪反而采取放水的态度。”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神圣武周竞技队的实力无疑更强!”
“姑姑一赔一百的赌注,一旦神圣武周竞技队赢了……”
“而且孩儿打听到,武氏诸王这段时间,在姑姑赌坊,押阿罗憾赢,就押了一百万贯!”
“父王,一旦姑姑输了的话,不说其他人,单单武氏诸王的这笔钱,都能让姑姑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