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

气氛肃然。

群臣小心翼翼分列两班。

李宪、李令月、武承嗣、武三思四人在众目睽睽注视下，走了进来。

“拜见皇祖母（圣皇帝）。”

武则天面色漆黑看着四人，“你们都想早点把朕气死是吗！”

“臣不敢！”

李令月、武承嗣三人面色微变，噗通跪到请罪。

武则天眼神冷冷的盯着李宪，“你呢？”

李宪站着抱拳大声道：“孙儿是受害者，纷争不是我挑起来的。”

“我只是要一个答案。”

“是谁想要我死！是李令月，还是武氏猪狗！”

“是否这背后，还有人指使！”

武则天面色变黑，眼神锐利如刀的盯着李宪。

小畜生想要做什么，她岂能不清楚。

他成功了！

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戳破了京中李氏与武氏之间的微妙的平衡。

用一起刺杀。

使朝中两派之间的仇恨变得尖锐。

宫外发生的事情，在等待他们入宫时，她便知道了。

无论是李令月，还是武承嗣。

都被他牵着鼻子，做了他想要他们做的事情。

两边的嫌疑，让他搅动下，都洗不清了。

当然，真要查，还是能查清的。

只是她不能查。

查就是了这个孽畜的当。

无论查出那边，另外一边，都会抓住把柄，落井下石。

“狄卿。”

狄仁杰闻声跨列而出：“臣在！”

“此事交给你去调查，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狄仁杰抬头看去，就见武则天与他说话时，锐利的眼神都盯着寿春郡王李宪。

他知道，查只是做个样子。

决不能查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更不能牵连到武承嗣和李令月任何一方。

圣皇帝其实是让他搅浑水。

“臣遵命！”

“李宪，此事交给狄仁杰去调查，你总满意了吧，狄仁杰断案的能力，你应该清楚。”武则天冷冷询问。

李宪露出嘲讽笑容，“狄大人，事实证明，谋害下官之人，不是李氏皇族就是武氏猪狗，到最后，你不会调查出一个无关痛痒的替死鬼来糊弄下官吧？”

“他们双方，都恨不得把本官除之而后快！”

“在调查期间，作为最大的疑犯，皇祖母，他们是不是应该囚禁于昭狱之中？”

“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怎么办？”

武则天放在膝盖的手不由攥紧。

“若是你再遭刺杀，朕不管是谁刺杀你，你死了，朕就杀武三思、武承嗣、李令月、李旦给你陪葬！”

“朕当着群臣之面，给你做出保证。”

“同样，你若再无端肆无忌惮挑衅他们，激化矛盾，朕就杀你！”

“你们都听清楚了吗！朕对你们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限！”

李宪唇角微微扬。

武则天压着事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真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那就是李氏和武氏之间不死不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