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迟迟不开枪的原因无非是怕惊扰了村庄,而即使是如此,强烈的恐惧之下,夏时令也无法有作为去反应。
“那我就一刀一刀,把你们杀个干净。”歹徒半蹲,右手深入长靴打算拿出绑在靴子上的剔骨刀,恰在这一分秒中,刘秉贤从衣服口袋里倒出一团黑色粉末,如天女散花一般撒到天上,粉末随风吹散到地窖四周,两人顺势蹲下滚出粉末圈。
枪声响起的同时,一道如利剑的箭羽刺破空气,撕开空气中黑色薄雾,直直射入歹徒的身体,从右肩膀射入,穿肉而过。
“成功了吗.....”夏时令站在树下,目瞪口呆的看着莫清河拉开弓,像是一位远古而来的神人,麻布衣料遮挡不住的健硕肌肉,充满力量的利箭从弓箭里消失,沉默在猎物的身体里。
“趴下!”莫清河一身怒吼,从三米高的树枝跳下去,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其他人也纷纷连滚带爬滚出黑物圈。
短短的几秒钟,子弹穿破黑雾四面八方射出来,足足过了两分钟。
子弹才打干净。
而村庄再也不能恢复宁静。
因为所有的人、动物,都因为这些枪声,苏醒了。
李子期低低的发出一声,昏厥似的晕在地上,莫轻青连忙扶起母亲一看,发现她眉头紧皱,眼泪从眼尾喷涌而出,怎么都止不住。
陆相往也担忧的抱着自己的双腿,头埋在膝盖上瑟瑟发抖,如果没有她今日的冲动,也许就不会出现今晚上生死搏击的局面。
里面尚且还算镇定的只有莫轻青和莫篙。
莫篙是面瘫,别人看不出他的心情,而莫轻青纯属对莫清河的盲目自信,祸害留千年,她死的时候,莫清河还身体健硕,如狼似虎,厉害的时候,一天可以喝三大碗老白干呢,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死翘翘。
事实证明,莫轻青的盲目自信,是有一定道理。
几人除了刘秉贤运气不好,脚上被子弹擦伤了之外,几人均安然无恙。
为了确保绝对的安全,在夏时令的担保下,莫清河又在远处给歹徒的左右手各射两箭。直到这时候,夏时令才深深的喘了口气,挪动脚步,来到歹徒面前,低头看了一眼。
没死绝,尚且留有一口气在,莫清河只是废了他的四肢没有伤害他性命本身,想到背后的产业链,夏时令还是让刘秉贤拿出止血的药敷上。
刘秉贤斜眼瞥见莫清河的微微点头,才踉踉跄跄的走上前撒开止血的药包,止住男人留下的鲜血。
鸡飞狗跳的村子,即使知道在不远的地方有枪声有斗争,也迟迟没有一个人出来,直到天光乍现天际白。
“该回来了。”莫轻青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应该结束了吧。”
门顺应而响,几个彻夜未眠的妇孺拖动疲惫的眼皮,柔弱的看着门口,谁也不知道,来的人会是谁。
是他们的亲人,还是远方的敌人。
“我去开门。”李子期呢喃似的说了一声。
打开门,只看到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年轻男性,每一个都高大到一米八以上,年仅十几岁的面容却拉跨着嘴角,虎视眈眈的看着李子期,吐出不带感情的字句:“公安,接到群众举报这里出现了贩卖人口事件,你们谁是汪月季?”
一片鸦雀无声,公安只能又问了一句,这时候从远方传来一声声急促的铃铛,朱格君乘着风而来,汗水浸润他的粗麻衬衫,留下一道道汗的痕迹。
“公安你们好,你们好。”朱格君低低的弯下自己的脊背,给两个莫名其妙的公安都握了手,“我是这家人的朋友哈,他们当家的现在都在局里了,我这边先给他家亲人报个平安。”
公安显然是不习惯和女性太多交涉,见来了一个主事的,干脆撒手让他处理:“传唤这几个人,莫轻青、陆相往、汪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