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丰满，现实骨感。

展览冷清得简直可以用人迹罕至来形容。

车宁宇本以为还能黑红一把，网友们却比他更刚，放完狠话说到做到，誓让他的展览凉凉。

梁赛一连买了五百张票，价格不菲。撇开人品不谈，但是艺术得要支持。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私人作风而否认了他的作品。有时天才也意味着某些方面的欠缺。但我们要鼓励能够看到别人的天才，少些戾气，多些和气。

车宁宇坐在监控室。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精致和意气风发。

梁赛拿了一张票，跟票务人员说，剩下的四百九十九张给后面的观众免费观看就是了。

票务人员又震惊有又佩服。有钱人的世界果然是他不懂的。

甫一进场，花的世界，光影的世界，比梦境更梦境。梁赛已经可以毫不犹豫地下论断了：没来是一种损失。车宁宇的艺术创造力确实无人可以质疑。

关于倘若生长无节制，关于触碰本身即是毁灭，关于柔软也可以变成硬朗……时间在这场展览中都仿佛不存在。梁赛午时进去，傍晚才出来，还觉得意犹未尽。

车宁宇在出口处候着她。

“几天不见换风格了？”梁赛一开口就是调侃他的话。

“屋漏偏逢连雨夜。”车宁宇苦笑着说，“阿Sai我这几天过得好累。”主要是心累。

“我也不知道怎么能帮到你。我也被关了好些时日，今天偷跑出来。”

两个人好像有一肚子的苦水要相互倾倒。不能跟别人说的两人一下子在此刻说了个痛快。追忆往昔均是后悔不迭，谁叫当时他们都没当真呢。

车宁宇靠着白墙，墙面冰凉，却也能让他保持清醒。

“若早知道你是红人，我必先避一避嫌，说是双双出道的戏言也能一语成谶，现在才真的清楚，内娱真乃是非之地，怕了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