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似黛,层林尽染,那五颜六色的颜料当中,环绕着一袭梦幻的白色腰带。
那白色腰带上,漂浮着一叶蚱蜢舟,显得那么轻盈,灵动。
蚱蜢舟下的水,是浅蓝色的,一眼就看到了水底的鹅卵石,成群结队的鱼儿轻轻地游着。
蚱蜢舟上的老翁,披着蓑衣,戴着斗签,正在撒网。
马大庆来了兴致,不由地哼起了歌曲,
“洪湖水啊,浪呀嘛浪打浪啊!
洪湖岸边,是呀嘛是家乡啊!
。”
“美吗?”兰花花问。
“美呀!美得就像一幅画,不过。”马大庆欲言又止。
“不过怎么?”兰花花问。
“不过景美人更美。”马大庆讨好地说。
兰花花弯下腰,撩起一掌水,撒向了马大庆。
那水,落了马大庆一脸。
马大庆张开双臂,仰天长叹,
“啊!苍天啊!大地啊!这爱情的水,太甜了,令我陶醉,我要充分地享受着,这幸福的时刻。”
两人正打趣着,那蚱蜢舟已漂到了跟前。
“老爷子,能渡我俩过去吗?”兰花花问。
“能啊!”那渔翁边说边靠上了岸,让两人上了船。
“你们是去老鸹坡?是去探亲访友或是办事?”老渔翁问。
“既不走亲访友,也不是公干。”马大庆说。
老渔翁看了看马大庆,“看你们的穿衣打扮,好像是吃公家饭的人。
是不是,上面的干部下来视察。”
“不是的大爷,我有几个学生。他们最近没来上课,我就过去看看原因。”兰花花说。
“哦,原来是教书育人的老师,失敬,失敬。
老鸹坡的人穷啊,老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而老鸹坡的山,是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除了大石头,只长些茅草,连棵树苗都长不活。
那山道道的梯田里,老苞谷长成了狗尾草。
狗尾草则长成了沙沙秧,紧紧的贴在地面上,生怕再长高一点,会被渴死。”
老渔翁深受感动,连连对兰花花道谢,
“世上还有这样的好老师,真是难得。”
蚱蜢舟游到了对岸,兰花花正要道谢,老渔翁摆了摆手,
“不用道谢,渡人就是渡己。为了失学的孩子,你们跑了这么远,真是一个好老师,我在这儿等着你们回来哈。”
兰花花和马大庆上了岸,又翻过了一座山卯子,才看见黄色的山坡上,散乱地立着一栋栋矮小的土坯房。
两人见一个老婆婆正在苞谷地里拔草,便走过去问路。
老婆婆听说要找不上学的儿童,用手一指,“那旁边的山崖下,就有一个叫二龙的,今个晌午,还跟他奶奶闹着要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