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倒了一碗水,坐在床侧递给她,拿手帕把她额上的冷汗擦了,“八成又在耍威风了,心儿你别管,先养好身子再说。”
给她掖好被角,看着瘦弱的如同猫儿般的女儿,不由一阵心酸。
心兰虚弱的笑了一声:“娘,养好身子又如何,不过是换得她手里的些许银钱罢了。”
想到这,不由有些绝望。
她本是七窍玲珑心,虽然生在这偏远山村又是个这样的身份,却从不愿认命,只想着终有一日离开这里,便能熬出头去。她日日盼着,日日羡慕着青歌的身份。
可是,事到如今她就要葬送在王氏那个恶毒妇人的手里了。
李氏听言更加伤心,她少时便是因为家境贫寒父母双亡,才被狠毒的婶娘卖给了李家做妾。想不到这悲惨的命运如今又落到了她女儿身上。
拿着帕子趁女儿不注意抹了抹眼角。李心兰最不愿看她娘伤心,转了个身躺在床上睡去了。
青歌这个时候才慢慢悠悠的提着重新打来的水进门,王氏眼尖,老远就看到她了。等到她走近了,一把揪住青歌的耳朵骂道:“是不是你这个小浪蹄子干的,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青歌捂着耳朵没有说话,旁边的邻里有看不下去的出声道:“祖德娘,小六这是刚打了水回来,哪有时间做那事儿啊,说不定是你家老二自己不小心弄湿了,你可不能平白的冤枉人。”
“就是啊,我们看着小六去打的水,这孩子身单力薄,这么小的身板半天才打上来这么点水。你还是回去好好问问你那儿子吧。”
众人一言一语的,王翠花脸上有点挂不住。“这是我们家的事,关你们啥事,该干啥干啥去。”说完揪着青歌的耳朵进了院门。
李祖德这时换好了衣服,他早就听见自己亲娘在大门上的话,也觉得脸上挂不住,虽然才十七,却被家里赋予众望,对他功课盯得也紧,就等着他光宗耀祖的。
亲娘丢了人,看青歌的眼神也就不那么友善了。
“我问你,你为何在柴房私自藏了兔子,见兔子被发现了,就开始施加报复,将我泼的浑身湿透,对不对。”
这李家上下也就这个是个聪明人,但却首鼠两端,自私狭隘,日后也难有大的成就。
青歌打量他个来回,定位准确。
此时,屋外院墙边,锦衣男子一身白色轻裘,白玉发簪,只黑发如墨,不然倒与这墙头的白雪融为一体,让人难以发觉。
“是她吗?”男子对着身后问道。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根据属下调查,应确是此女无疑。”
男子点点头,嘴角微勾,绝代的姿容下,状似勾勒的嘴角上挑,挑出一个薄凉的弧度。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