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当做家里的奴仆使唤。稍有不顺,便动辄打骂。逼得原来的小青歌在一个寒冬的冷夜,生生被冻掉了半条性命,当晚便高烧不退,直到诗雨来到这个时空,原主彻底的香消玉殒。而这件事,王翠花并不知晓。
青歌依言去灶间整理好柴火,麻利的做好了饭,又在火堆里埋了两个地瓜。
不一会,家里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男人只管外出做活,回来便只等着家里的女人伺候。又不允许家里的女人上桌,女的只能自己在灶间解决饭食,饭菜端上了桌,青歌就被支了出去。
她也不恼,早已习惯,自去灶间拿了木棍,把熄灭的草木灰扒开,地瓜的清香瞬间飘了出来。她扒开其中一个,三两口吃了,揉了揉肚子,喝了几口灶间的热水,身上暖和了些。
然后出门左转,来到西厢房,敲了敲窗户。不一会儿,便听到有人拿了门栓,她将手中的地瓜透过门缝递了进去。不久,听到里面传来两声敲击。黑暗里的青歌笑了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此刻正屋里的李二郎叼着旱烟斜靠在火炕上,同身旁的王翠花讲着今日的稀奇事。
“今天我去庄子上送东西,恰好看到一个马车进去,那车用贵重的貂裘把上面都围起来了,看着一丝风也透不进去,捂得严严实实。一看就值钱的很,旁边跟着的几个打扮的比县里的老爷还要好,想是咱这偏远的小地方来了贵人了。”说完吐出一口长长的烟圈来。对面的王翠花见状赶忙递上手里的茶。
“那光这马车也得不少钱才置办的上吧。”王翠花有些羡慕,去年她见县里的官太太们,冬日里出门就在脖子上裹着貂裘,看着雍容华贵,又暖和又好看,她也只能远远的看着,这东西太贵,摸一摸都是罪过。
她这几年倒也攒下了些银子,加上洛家送来的,加一块恐怕勉强能买一条。可她怎会舍得,老二眼看也要娶媳妇了,大闺女也要出阁。处处都得使钱。这要多少才能把一辆四乘的马车团团围起来,她想都不敢想。
李二没接茬,心里对其短浅的目光不以为然。对于富贵人家来说,这区区马车算的了什么,他之前有幸去过帝京,那里酒楼林立,到处都是见都没见过的新奇玩意,鳞次栉比的高楼瓦舍,亭台园林,人人出门骑马坐轿,真真是神仙生活。
“今天隔壁村子的王婆又来说媒了,说的是庄子里刘管事的儿子,今年二十出头,长得也怪周正,老子儿都有本事,心兰嫁过去也算是高攀了。”
“哪个刘管事?管外院那个?他那儿子不是个傻子,快三十了大字都不识几个,见了人也不会叫的,我看这事还是再缓缓。”顿一顿,继续道“月兰和青兰不是还没找婆家,怎么先给心兰说上了。”
王翠花把喝空的茶杯往木头桌子上重重一掷,茶盖子噼里啪啦的掉到了地上,滚了滚。“还不是人家看上了她,这小贱人也是个不省心的,平白的出去勾勾搭搭,人家都把彩礼拿过来了,我也收了,都在里间放着呢,难道还能反悔了不成。”
“你看你,没说两句又发脾气了,成成都你说了算,”李二最不愿跟这个婆娘争执,又听说已经收了彩礼,也就不再过问,转过身拽过被子睡觉去了。
王翠花见此,心下得意,拿着蜡烛披衣下床,把之前送来的银钱又仔细的数了一遍,才重新心满意足的睡去了。
窗棱下,一个黑黑的小脑袋悄悄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