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太监低头弯腰带领着小太监在门前守候些许。
养心殿内,灯火通明;龙案上的奏折在陈子傲的手上不曾放下,他耳聪目明,早已知晓此时此刻外面的情景。
待他把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毕,他深呼一口气,双肘撑着龙案上疲惫的揉着脑门。
总管李浩适时的为他递上一盏茶,再熟练的把龙案上的奏折摆放整齐。
抿完一口茶后,陈子傲才示意李浩把外面的人宣进殿。
御林军统领张莽拱手跪在龙案前,“臣参见皇上。”
“免礼。”
张莽起身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信封,李浩见状,前去接过递给陈子傲。
“近日,臣查到有人暗中调查于家,试图寻找某些蛛丝马迹。”
陈子傲略微看了一眼,转手把信丢在书案,怫然不悦,“她是认为朕当年错判于家通敌卖国又贪污的死罪?”
“臣认为,她只是想抱最后的希冀还于家清白。”
“呵,她倒想。当年证据确凿,她以为朕昏庸?”
张莽垂首并未言语,李浩再斟来一杯茶水战战兢兢地搁在龙案上。陈子傲垂眸,看着杏黄明净的茶水,怒气不打一处来。
“她和谁在联手。”
张莽眉心一跳,凝眉道:“闲王。”
“大胆!”帝王怒拍龙案,杏黄明净的茶水晃动而出,湿了一寸案底。
张莽临危不惧,更显稳重,“臣绝无虚言。”
张莽是陈子傲一手培养提携的得力助手,忠心可鉴,也无理由加害闲王。正因如此,陈子傲才倍感愤怒。
闲王能力不差,才华不输于陈子傲,虽然当年远离皇位之争,但先帝有意无意想要其继承大统,这是威胁,让他不得不防。
“你先派人暗中盯着,切勿打草惊蛇。朕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掀起什么海浪。”
“臣领命。”
张莽离去后,陈子傲一脸愠容的睨着龙案的书信,心情烦躁。
“皇上,今夜是否还去玉修容宫中?”
“不,去仙居阁。”
夜已深沉,万籁寂静。
姜彬玉见时辰一到还未等来陈子傲的人影,便已知晓他今夜不会过来。
当即露出嘲讽的微笑,也不过几日罢了,这么快就把她这个新欢变成旧爱。
“元福,关宫门歇息,今夜皇上不过来。”
元福老实,姜彬玉说什么就是什么,几乎不过问。坠儿可不同了,拦住元福又问:“主子,兴许皇上有事耽搁,我们再等等?”
姜彬玉冷哼,“你等到天明也一样等不来一个花心人,罢了,关门吧。”
今夜不知又有多少人失眠,陈子傲不来,姜彬玉早早就卧床歇息,坠儿很是不满,嘟着嘴不甘心地蹲在门口等皇上过来,谁劝都劝不走。
姜彬玉也由着她去,不到黄河心不死,她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