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振海吴书,咧嘴傻乐,何鸿风轻锤地板,若是细细去听,还是那句歌。
百里正浩发出咔咔的声音,他在憋笑。
无匹压力袭来,李观云眉头抽动。
谢晓峰目中危险光芒犹如实质,亟待择人而噬。
他给的两个选项,第一个,不必多说,他动手,李观云必定比南宫无天凄惨。
而第二个,更是凶险,明面看只是赶出宗门,可李观云如果没有了天莲宗弟子这个身份。
剑修杀个把人,那是除魔卫道!
毕长老正是闭口不言,陡见文长老面上怒意,摇摇头,他两,一个是凭乱七八糟的文化,一个凭资历。
两人半吊子长老,哪里敢撄剑修之锋芒。
文长老也是大为不快,同为长老,虽有高低,但谢长老着实不顾颜面,又不忍李观云凄惨下场,正要讥讽几句。
忽见药长老面上大怒之色,文长老吃了一惊,还是低估了李观云在药长老心中地位了吗?
药长老深吸口气,谢晓峰敢和他玩横的,那就玩玩。
他倒要看看,今天谁敢动李观云!
豁然起身,起到一半。
“三位长老言之有理,长老会审,不可武断,当从长计议,细致调查,他日再启。”
一言即出,全场皆呆。
万振海吴书钉在原地,看着那发声之人。
何鸿风敲地板的手定住,六神无主:‘大师姐,大师姐的意思,难道……’
百里正浩发出嗬嗬的声音,他嗓子眼卡住了。
内门弟子,无不是瞠目结舌,习霸喃喃自语:“大师姐这话,是站在李观云这一边?”
赵方也愣了:“他有何能耐?能让大师姐为他说话?”
余秀眉目紧皱:“三位长老确实说的有道理,只因没人压得住谢长老,大师姐这也是按法办事。”
药长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狐疑的扫了李观云一眼。
这小子还给了他一个得意的眼睛,嘴唇轻动。
药长老依稀分辨出‘魅力’二字,没好气道:“尽放屁!”
谢晓峰狂怒:“你说什么?”
药长老冷冷道:“怎么,谢长老要对我动手?”
“你!”谢长老怒发冲冠,强自遏制住,猛然起身,目光望来。
“白莲师侄,迟则生变,今日他必须受惩,扬我天莲派律法之森严。”
白莲淡淡一瞥,并不多言。
谢晓峰面色变了几变,他深深明白,白莲如果仅仅是下一代掌门,他会给七分面子,但另外……
哪怕他谢晓峰,也得给十分!
白莲开口,无可奈何,便是定局。
谢晓峰仿佛苍老了几分,格外落寞:“罢了罢了,无天,为师愧对于你。”
此言一出,众人各异。
一直不敢说话的吴书万振海,呆呆出声:“这不是真的。”
何鸿风失魂落魄,满脑子都是五个痣,大师姐保他,大师姐保他……
百里正浩已经不发狂了,他嫉妒的要死,羡慕的要死!
内门弟子,目光皆是复杂。
习霸明明高大,望向那位,也凭空矮了几分:“这才是真正的一锤定音!”
赵方感慨道:“是啊,白莲大师姐,不是你我所能仰及的存在。”
余秀摸着尖下巴:“大师姐,是看他白莲大法练得好?”
谢晓峰面容苍苍,意兴阑珊的挥挥手:“你随我去剑竹屋,与我那无天致歉,长老会审,便不必再开了。”
吴书万振海,面面相觑,目中含泪。
何鸿风百里正浩,相顾无言。
内门弟子们,只觉出乎意料,又觉理所当然,谁叫大师姐开了口。
习霸慨然道:“谢长老,先天剑修,贵为三长老,此刻,在新晋弟子身上栽了跟头,是真的放过他了。”
赵方拍头:“你说,大师姐为啥看重他呀,我想不通。”
“大家都一样。”
堂内气氛松弛,文长老却面色微变,药长老更是目露惊骇,面上刚有苦笑,只听。
“老东西,你手里的剑,如果没看错,是我的,还不给我递上来!”
“嘶!”
“嘶嘶!”
“嘶嘶嘶!”
众人面色疯狂变化,冷气声此起彼伏,吴书万振海之流,脸都要发霉了。
“莫要以为有白莲师侄保你,我便不能拿你如何,现在,你不仅要给我无天致歉,若不低头,休想踏出此门。”
谢晓峰苦苦遏制怒火。
药长老大急道:“李观云,莫要狂妄,快快向谢长老赔礼道歉!”
李观云扫了谢晓峰一眼,淡淡一笑,朝药长老道:“多谢药老美意。”
又朝另二人道:“文长老,毕长老,也是多谢。”
言罢复又肃立,大长老面无表情。
轻声仿若自语:“狂妄?何来狂妄一说?玄武血仇令,南宫无天技不如我,没有死在我手里,算他命大。”
众人若有所思,李观云所说无错,但不能不考虑谢长老。
正是思索之间,再听。
“老不死,这剑,是我的,南宫无天你救下了,那也是我的狗,快快送到我家,让我赏他几根骨头吃。”
谢长老闭上双目,药长老苦涩无比,文长老欲言又止,毕长老面目呆滞。
先天剑修,岂能受此奇耻大辱!
习霸尖叫一声:“快跑!”
赵方撒腿就跑,余秀比他更快。
李观云一旁,吴书万振海之流,四肢着地,猪突猛蹿;何鸿风百里正浩之流,连滚带爬,鸡飞狗跳。
内门弟子,无不飞奔!
谢晓峰轻声道:“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