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鹦鹉:宿主,以后不跑了吧。
颜玉栀:跑什么跑,修复心脏才是头等大事。
牧危背着她,提着兔子往山脚下的一方小池塘旁走,迈过腿高的荒草,走了片刻,到了池塘边上,将她放在了一块石头上。自己开始拾干枯的野草树枝架成火堆。
等柴火架好后,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着,风有些大,不消片刻火就烧得很旺。
颜玉栀坐在上风口,看着他将洗净的兔子架好,火噼里啪啦的烧,牧危不时的转动串着的木棍,木棍上的兔子外皮开始收缩继而变得微黄。
幼嫩的兔肉开始滋滋冒着油脂,随着兔肉的转动,油脂一点一点的均匀裹上表皮,表皮渐渐变得金黄油亮。
微风一吹,柴火爆开,油脂的滋滋声不绝于耳。即便是坐在上风口,也能闻到一股肉类特有的丰腴油脂香。
直到表皮色如琥珀,边沿微微卷起,牧危才将烤熟的兔子拿了下来,用力撕了条兔子腿递到她面前。
兔子腿还在滋滋的冒着油,诱人的香味勾得她肚子连着叫了几声,她连忙伸手去接,却被兔皮表面‘吱吱’作响的油烫得缩了一下手。
白嫩的指尖立马红了一块,担心会起水泡,伸出指尖往嘴巴里含了一下,油脂的甜香瞬间在舌尖炸开,她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
牧危喉结滚动,别开眼等着她接了兔腿,自己才撕下另外一块吃了起来。
他顺手将火堆打灭了一些,剩下的兔肉依旧架在火堆上去温着。
一口咬下去,细嫩鲜美肉味在嘴里散开,却丝毫不觉得油腻。
“不错,牧哥哥手艺真好。”这句夸赞是真心实意的。
牧危嗤笑,长睫盖住了眼里的情绪,默默地吃着手上的兔肉。颜玉栀很快解决了手里的兔子腿,朝着牧危伸手。
牧危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吃得这样快。
出声提醒道:“你才吐血,吃多了容易出问题。”
然而小姑娘伸着手,眼巴巴的看着他:“我饿....”
牧危不说话了,撕下另外一只兔腿递了过去。片刻后一只小手又伸到了他面前,然后又伸,又伸......
空荡荡的架子被风吹得晃荡了两下,牧危还捏着一截兔骨头,惊异的看着肚子依旧平坦的颜玉栀。
颜玉栀吃饱后心情瞬间好了,抬头与他对视,疑惑的问道:“牧哥哥没吃饱吗?”
牧危将手里的骨头往火堆里一丢,起身要走。
走了两步颜玉栀依旧动也不动,难道又是要背?这不是带了把‘钥匙’这是带了一个小祖宗吧。
认命的转身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后的人还是没动。他回头,语气不自觉地就有些不善:“还不上来?”
颜玉栀从身侧拎起那件带血的外衣伸到他面前,可怜巴巴的道:“牧哥哥,你给我洗一下上面的血吧。”边说眼神还边往旁边的池塘瞟。
牧危盯着上面的血迹,眉头狠狠一跳,抿唇不语。
颜玉栀一脸无辜:“我怕等一下在路上被人瞧见了不好。”
牧危伸手,颜玉栀浅笑,俩人眼神在较劲。
然后下一刻他捞过衣裳直接往火堆里丢了,丝制的衣裳一碰到火迅速萎缩,要去抢也来不及了。
“沾了血的衣裳公主怎么能穿,等到了下一个城镇给公主买新的。”
颜玉栀面上的笑有一瞬间的龟裂,立马又收拾好表情,“牧哥哥最好了。”
牧危重新蹲了下去,颜玉栀爬上他的背。俩人沿着蜿蜒的小道往官道上走。
即便是官道也有些凹凸不平,砂砾尘土飞扬。
官道的前面有十几个衣裳半旧的百姓拖家带口的往前走,牧危远远的坠在后头。走了一段路,前面的一群人停下来休息,牧危却没有停,他背着颜玉栀从这群人中间穿过。
牧危和颜玉栀虽有些狼狈,可衣裳的料子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能穿的,加上容色,身段出众,这群面黄肌瘦的难民皆是好奇的打量。
直到俩人走过了,身后才传来一个中年胖妇人羡慕的声音:“老余,你瞧瞧人家相公,都是背着小娘子走。”
那被称作老于的不满的嘟囔:“那小姑娘瘦,你.....”接着是一阵的咒骂声。
牧危卡在她腿间的手微微收紧,接着又舒展开,若无其事的往前走。颜玉栀吃饱喝足,一路上就光看着男主头顶的气运了,闪得她眼都睁不开,老以为是哪位发着金光的佛祖在背着自己,她干脆直接趴在他背上摇摇晃晃的睡了过去。
清浅的呼吸喷在他耳侧,将他耳边的一缕发丝吹得跟着摇摇晃晃,牧危头稍微偏了偏,搁在肩窝处的头动了一下,不满的道:“宝贝,别动。”
牧危有丝错愕,她喊什么?就这么喜欢他吗?
梦里的颜玉栀接着蹭了蹭他的肩窝,‘宝贝’今日怎么这么不听话,难道狗粮吃少了?
然后下一秒头发被人狠狠的一揪,差点给扯秃了,“狗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