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吃了一记疼痛的老虎便翻滚下来,但未伤及到要害,又一次被激怒。
老虎朝赵希言咆哮,似乎要吃光所有闯入者。
赵希言见被彻底激怒的猛虎,心中还是充满了害怕,但她又不忍心撇下这个被父汗宠坏的无知女子不管,尽管他们之间的胜负充满了各自与两国之间的利益,旋即大声喊道:“老虎力气有限,你我驾马分开遛之,待其疲倦再拿下。”
“世子,您身上还有伤啊。”长史担忧道。
赵希言身上所受的伤并不轻,尤其是胳膊被剪失射穿,没有个几年恐怕难以恢复如初。
但赵希言顾不了那么多,被激怒的猛虎似有无穷的力气一般,习惯了平地与草原的马在山林间因有树木与荆棘而变得迟钝,赵希言的马被虎抓伤,剧痛之下将它的主人从背上甩下。
长史连忙上前,“世子。”
苏宁娜见状,举起弓箭射出,再一次将恶虎的注意力拉扯到自己身上。
最后一只箭,还是从树干上拔下的断箭,恶虎再次发出咆哮,鼓足了力气向苏宁娜扑去。
调头逃跑的马被山中凸起的石头绊倒,苏宁娜摔了一个重重的跟头。
从地上爬起时,恶虎已经扑过来了,苏宁娜一个翻身,躲过了直逼颈部的要害,但肩膀仍被抓伤。
“陈长史。”赵希言将长史的马换上,飞身前去搭救受伤的苏宁娜。
欲开弓时,忽逢旧伤复发,弓满便显得尤为吃力,身体在颤抖,赵希言强忍着伤痛将箭射出,中虎后足。
“恶虎,这里!”赵希言用声音将老虎唤向自己一面。
一声咆哮,让赵希言座下的骏马受惊发狂,旋即将赵希言又一次从马背上甩下,面对百兽之王,惊恐万分的马儿丢下主人拼命的往外逃离。
两次翻滚,让赵希言身上的多处旧伤再次撕裂,鲜血染红了戎服。
“可恶!”赵希言从地上爬起,拾起刚刚一同掉落的短刀,“若我没有受伤,岂容你一个畜生在这里放肆。”
长史没有马,又在距离赵希言数百步之远的地方,“世子小心!”
恶虎扑向赵希言,她只能用短刀抵御,几番搏斗,赵希言的旧伤越来越疼痛,因失血,脸上几乎不见气色,而变得惨白。
而这只受伤的虎,满眼怒火,似要将她撕裂一般猛攻。
赵希言最终还是倒退着倒在了地上,仰面朝天,忽然笑道:“我自幼狩猎无数,却没成想要死在一场狩猎上,人心与虎,哪个更厉害呢?”
就在恶虎再一次扑向倒地的赵希言,千钧一发之际,一杆□□从侧面飞来,抵在了赵希言身前将老虎与她隔断开来。
年轻的武将骑着骏马赶来,飞身一跃,将插进土里的□□拔出,随之便与恶虎缠斗了起来,不分上下。
恶虎身上多处伤口,在此之前,力气已经被赵希言消耗得差不多了,随着搏斗,武将气势高涨,而虎却已经精疲力竭,武将抓住机会,一枪击中要害,恶虎最终因伤势过重而倒下。
就在老虎被突然出现的武将收拾后,山林间躲在暗处看热闹的人恼恨的咬住牙关,“看来还得我们动手,他们都受伤了,给我杀。”
一群蒙面的黑衣人,从山间冲出,之前未出手,是以为燕王世子会被老虎所害,却没有想到半路又杀出了一个人。
武将将赵希言扶起,“你没事吧。”
赵希言忍着伤痛摇头,“阁下是?”
“我是王家三公子,中军都督是我爹。”武将回道。
赵希言愣了愣,旋即便听见了草里的动静声。
“咦,看来不止这两个怂货,还有别人也在观戏呀,那么多人竟然不搭救,现在我都收拾完了。”武将看了一眼两个离得远远的禁军,身下湿透,眼里透着恐慌,随后又看向朝自己奔来的黑衣人,“他们是你的护卫么,暗卫?”
“他们是来杀我的。”赵希言道。
“哦。”武将回答的极淡然。
“你快逃吧,”赵希言将他推开,“他们的目标是我。”
“不能逃,爹爹说过,王家只有战死,没有逃跑一说,况且你是国朝的世子。”武将道。
“你…”
武将扭动着脖子,紧握起□□,“我还没有杀过人呢,不过好像有点多。”随后朝那两个武将大喊。
“喂,你们两个怂包,还不快去搬救兵,先是老虎后是刺客,要是世子死在这儿,陛下震怒,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武将的嗓门极大。
…
熟悉的声音给了王振与禁军援救的方向,“那边。”
长史与武将分别护着赵希言两侧与刺客拼杀。
一阵动静声,王振率领的人马赶到,刺客见之皱起了眉头,极不甘心的下了令,“撤!”
在长史与武将的保护下,赵希言只受了一点小伤,但更严重的是旧伤复发与老虎的抓伤。
“爹爹…”武将脸色难堪的看着前来救援的中军都督王振。
“三娘?”王振从军的两个儿子干瞪着双眼楞道。
只见骑马靠近的王振脸色阴沉,武将连忙扶正自己的头盔心虚的解释道:“爹爹,是我救的他们呢,我…”
“回去再与你算账。”王振随后下马,拱手向燕王世子请罪道,“下官来迟,还请世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