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爹爹平日的谆谆教导,才有女儿的见多识广和待人得体。”九夏说的神清气爽,话毕后突然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为何叹息啊?”徐羹达不解地看向女儿。
“我可惜啊,这些功劳原是从前益州的时候积攒起来的,现今的长安,别说是见识了,出次门都难,女儿恐怕难再有这方面的进益了。”九夏挽着徐羹达的手臂,趁机道:“爹爹,长安的铺子分我几个管管呗。”
徐羹达为难的说:“长安不同于益州,很多事情女儿家不适宜做。你看你哥,常是忙得家都回不了。”
“我就管管账,不会很费心,啊爹您就随便挑几样简单的事情给我。”
徐羹达熬不过九夏,说:“你娘亲身体不大好,若她不能出门的时候,你就帮着分分忧吧。”
“父亲大人开明!”九夏欣欣喜。
不同于徐羹达的迁就,陈龄芝心里反倒更不踏实,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以后遇到这种事,交给家府男人处理,你一个女儿家不用太露锋芒。”
九夏拿眼看向父亲,见徐羹达点了点头,于是恭恭敬敬地回道:“女儿知道了。”
“吃过晚食了吗?”陈龄芝问。
“还没呢,怕晚了关坊门,一直都赶着路。”
“去吧,让茗香给你备点饭菜。”
九夏离去后,陈龄芝委婉地劝道:“老爷不该太纵容九夏的性子,反倒让她越没了女儿家的本分。”
“不然。”徐羹达自信的说:“你看看大唐的女儿比起前朝旧代,活得多精彩,越是自信的女子,能耐越是大。”
“我作父亲的就是要为她寻门好亲事,铺一条繁锦大道。”徐羹达看了看屋外,低声说:“你知道我在女儿身上看到了谁的影子吗?”他低声在妻子耳旁说了一个人的名字。陈龄芝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丈夫,“九夏只是小聪明,才情欠缺得很。”
“夫人说得有理,九夏确实没怎么学过诗书礼仪,绣工女红也不会。”徐羹达踌躇一番,突然道:“我倒有个想法,听说郑家府苑开了个专门教习女子的私塾学堂,咱们设法让九夏进去念书,这样资历身份自然抬升。”
“书秋呢?”
徐羹达摇头道:“她的性子内,随她吧。可九夏是得去。”
陈龄芝默然了,耳边回荡着徐羹达的话“这么多年的买卖,我没有走了眼的。自己的女儿更是看得准,你瞧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