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行？

听到了林惠的话语，林晨微微有些惊讶。但林晨也知道自己身份——与人家林惠非亲非故的，人家要离开是人家的事情，林晨也不打算问东问西。

只是心中带着些许疑惑……虽然自己之前对老林婆说过待到此事完结可以带着林惠离开张家堡，换个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但现在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流言蜚语也是少去了九成。剩下的那一成伴随着似箭光阴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们抛诸脑后。

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要选择离去……还真是有些令人感到惊讶。

毕竟，人离乡贱。

尤其是在现如今这样消息闭塞的时代。除非是实在过不下去了，否则很少有人会选择远离乡土。

但林晨也不是傻子，很快便猜到了事情的缘由。

“是想要远离这里的回忆吗？”

“嗯。”

林惠点了点头。对于林晨，她无疑是极有好感的。在这个重视名节清白的时代，明知道自己已非完璧之身却并没因此而心生鄙夷。甚至说主动开导自己……说内心没有想法那是假话。

虽然林晨不在意，但林惠不能不在意。毕竟自己母亲都说了这是真正的得道高人，和自己这等凡夫俗子注定不同。这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令林惠每每想起都感觉内心抽痛。索性，便于母亲离开这故土吧，也省的斩不断理还乱，坏了仙家的修行……

感受到了林惠的想法，林晨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说道：“这样也好，换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撒由那拉嗷~”

说着，林晨顿了顿，但最终还是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寻一个对你真心实意的人吧。到那个时候，你告诉他你身上发生的事情也好，不告诉也好。这都是你的选择，未来的路也都在你的脚下。究竟怎么走，我可就不管了。”

“……嗯。小女子拜谢仙家。”

闻言，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林惠，林晨没有丝毫留恋的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花蛇仙又从开山木上显现了出来——就和当初给张家大小姐下晦祟报因果的时候一样。花蛇仙的本体依旧在小院子里，现在这里的只是一道分神。

“小家伙，你莫不是不知道因果之道？”

话语间带着些许疑惑。只是还没等林晨答话，一旁的姑奶奶便是突出一口青烟。而后说道：“这小家伙知道。”

“知道为何还要那般说？”得到了答案，花蛇仙反而愈发疑惑的说道：“你这完璧之术本身便与男女元阴元阳息息相关，沾染了最为驳杂不善的人伦因果。若是那女子心地善良，说与未来夫君倾听还好，若是没说，这行人伦大礼阴阳交融之时，元阴缺失的因果便要落在你的身上。”

“本来或可规避，但现在你反而让人家从心所欲。岂不知，这人有一己之私。再加上你说的那些话语，如果他真的欺瞒了未来夫君，这驳杂的因果可不好消化！”

“和因果不因果的没关系。”林晨平静的说道：“我只是想让她好好活下去而已。人活着，就还有机会。如果光想着因果去了，那我何苦还要守那么多规矩。”

“可在别人看来……你做的或许并非好事。”

“无妨，我道不在他人。”

“不在他人，那在哪里？”

“我道在天。”

听到了林晨平静的话语，一旁的花蛇仙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一道分神定定的端坐在开山木上。细细的咀嚼着这句“我道在天”，半响，一直快到家门的时候，花蛇仙这才将目光望向了那趴在林晨肩头吞云吐雾一脸自在逍遥的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