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短短几年,这两个凡人终究会老去,照顾他们,对他来说,不成问题。
“那我先走了,记得把茶喝了”
魏夫人轻掩上房门,竟连一丝声响都未发出。她本就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做事情都是安安静静的,从来不会去打扰别人。这么温柔的女人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也让他打心眼里感激,甚至有些愧疚。
这原本的魏昭本该出生的时候,是父君将他的魂魄注入到了魏昭体内,将他们融为一体。但一个是人,一个是魔,这具身体意识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他的。
抬头看了眼窗外宁静安详的月光,魏昭这心里却复杂的很。二十几年来,他日日夜夜修炼,毫无懈怠,上一次忍不住心里的烦闷出去散心,也算是他最轻松的时刻。
想到这里,魏昭看着月亮突然想起了苏楚楚的那张脸,也想起了他脚腕上带着妖力的红绳。
眉头微微皱了下,儒雅清俊的脸庞带着一丝愁容。
丞相,你究竟是何人?
苏楚楚回去之后,第二天还要早起上朝,她心里是及其不情不愿的从床上起来。
关键是晚上还得去宫里陪着皇上,一直到深夜。
明明每天过去都只是磨墨汁,或者说偶尔替他点点蜡烛,也没什么让她干的。这些活交给刘公公不是也可以嘛,可是皇上指名道姓的让她过去,害得她每天睡不踏实,就连晚饭也只能用硬邦邦的包子草草解决。
连续几天的进宫侍君,苏楚楚觉得就算是清凉膏涂在鼻子跟前都不管用了。
闭眼,低头,抬头,再低头。
她坐在扁平的蒲团上,靠着一根长长的墨碇立在砚台里支撑着打瞌睡,还时不时有意识的抬抬头。
李奕沾了沾砚台里颜色还很淡的墨汁,继续在奏折上写着。写出来的字基本上寡淡如水,字迹那一块还有漫延开来的水迹。
“丞相!?”
李奕的一声叫喊惊醒了沉睡中的某人,她慌慌张张放下墨碇,两个袖子一甩的笔直做好,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但是,袖子里的两个包子却随着袖子一挥,滚到了正对案桌的前面。
这两个白净的家伙像是没有感觉到主人的怯意,还在地砖上打了几个滚,才幽幽停下。
它们两滚的有多嚣张,它们的主人就有多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