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老将军拿开江理想要宽衣解带的手,替江理理了理衣衫。
“小王爷还是这么胡闹!在京里没少挨陛下的骂吧?”
“可是多亏了皇兄皇嫂照料我,不然我可长不到这么大!”
“净胡说,小王爷可是要长命百岁,多福多寿的人!如今府里也有了小王妃,往后再添几个孩儿,小公主驸马爷泉下有知也可放下心来了。”
“嗯?阿娘阿爹爱清净,可不一定这么想,说不定还想着希望府里绝后呢?”
“呸呸呸!又胡说!”
老将军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的小王爷,你可别再说这些话,没有哪个做长辈的听得了这些话……”
江理看着老将军紧锁的眉头,顿了顿,
“好,我不说,我不说便是了!”
老将军的眉头舒展开一些来。
江理见老将军不再眉头紧锁,才放下心来,伸手要去牵苏暖梨,不想苏暖梨抽回手来。
“王妃?怎么?”
“小王爷手太冰,我不想牵!”
江理笑了笑,手里拍打起白玉萧。
“阿泽,去我屋里拿我的披风来。”
张孙泽看了一眼江理,默默的走去屋里。
“我来了!”
说话间宋流走了过来,小将军脱下战袍换上平日里的小姑娘的衣服,可是好看,俏皮又灵动。
“流儿这一身好看!”
宋流扑哧一笑,伸手去牵苏暖梨。
“王妃姐姐牵我的手吧,我手暖和!”
苏暖梨看着眼前的活波可爱的小姑娘不禁笑了起来,伸手搭上流儿的手。
“流儿!放开本王的王妃!”
“就不!”
“阿泽!我的披风呢?”
“来了!”
江理看着张孙泽取来的披风,抖了抖肩,张孙泽先是一愣,随后小小的翻了个白眼,给江理把披风系好。
“老将军我们进城了!”
“好!”
老将军喜笑颜开的看着他们走远。
北疆的城里,人来人往的人也不少,也还热闹,江理手里的白玉萧也不停下,慢慢悠悠的城里走着,左看看右看看,北疆的城里虽然不比京城里热闹,但是却朴实安宁。
走在城里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家酒楼,也是城里最热闹的地方,人来人往,酒楼稍远处是一座大山,酒楼两侧是两排商铺,商铺从城里一路延伸,延伸到田间地头。
店铺的门开着,老板坐在门口笑盈盈的,也不需叫卖,各色小物一字排开,标明了价格,喜欢的可以仔细端详,老板也不催促,看好了招呼老板一声,放下银钱拿走便是,如果与老板熟识的客人,还会进屋喝杯茶,叙叙旧。
城里客来客往,热热闹闹,布庄,米庄,钱庄,馒头铺,烧饼铺,茶水铺,卖首饰的,胭脂水粉的,玉器古玩一应俱全。
江理自打进了这北疆城里,手里的白玉萧和眼睛里眼珠子就没有停下来过,从远处的山,酒楼,看到近处的铺子,人群。
江理前面走着,张孙泽后面跟着,张孙泽也不记得他有多久没有这样抬头挺胸的走路了,在京城里的江理从来都跟没有骨头似的,不靠着他就没法子走路。
这里的江理直着身子走路,张孙泽也可以直起身子走路了,他也可以抬起头看看四周的景色。
小将军宋流拉着小王妃苏暖梨,欢快的跑在最前头,宋流一步一回头。
“姐姐,你看,你看,你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姐姐,看看这个玉佩,晶莹剔透,润泽透明,好好看!”
“还有,还有,这个发钗也好看,姐姐喜欢吗?喜欢的话戴戴看看?”
“不……”
苏暖梨刚要说出不用了,但是看着宋流满眼期待,又温温软软,甜甜糯糯的说着话,不忍拒绝。
“好。”
苏暖梨弯了点身子,宋流把发钗给苏暖梨戴上。
“真好看!”
就在宋流与苏暖梨试戴发钗的片刻,江理已经赶了上来。
“流儿,该把本王的王妃还回来了吧?王妃偏心了啊?本王要送你首饰,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怎么流儿一送你的就立马收下了?”
“小王爷……这话怎么听起来这般的酸酸涩涩?”
宋流悄悄皮皮的回过头,也不忘挽起苏暖梨的胳膊。
“姐姐不喜欢小王爷送的首饰,定是小王爷眼光太差了,选的不好看,没有我选的好看,小王爷的眼光可比不上我们女孩子的眼光。”
“胡说八道!本王的眼光……就如同本王的美貌一般,都是高人一等,举世无双的,你敢说本王眼光不好?”
江理说话间停下了拍打白玉萧,并且用玉萧指着宋流说道。
“啧!”
宋流很是不服气。
“大哥!大哥!”
张孙泽看着远处的山头出神的说话,江理回过身,用白玉萧在张孙泽肩头轻轻的拍了一下。
“呆子!怎么了?大惊小怪!”
“你看那座山长得好奇怪?好像……好像?”
“好像一支发钗?”
“嗯?像发钗一样!”
“倒是与王妃现在戴的这支有几分相似。”
张孙泽听着江理的话由远处的山渐渐看向了苏暖梨,此时,远山近钗交相映,青山青衣几分似。
“对!这座山,因为山顶有一块细细长长的横出去的,像戴在女子头发上的发钗一样的石头而得名。”
江理听宋流说着,若有所思。
“这山,山高路险,易守难攻,不知道能不能徒步上去游玩?”
宋流叹了一口气,
“恐怕不能!”
“怎么?”
“小王爷有所不知,这山,大概十年前吧,来了一伙山匪,山匪凶悍异常,人多势众,占了山头,军营里也派人来过,久攻不上,好在山匪们从不下山寻衅滋事,惹事生非,两方十年来也都相安无事。”
“也好,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游玩去处。”
“北疆城里比不上京城里热闹,只有委屈委屈小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