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茹儿就这样僵直的坐在那,也不说话,大大的眼睛空洞洞的,神游物外,整个人安静的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事实上,她正在跟自己的思想作斗争。
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赶紧走吧,既然厌恶那就离开好了,在这里连空气都是压抑的,呼吸都不顺畅,多难受啊。
想想外面那自由的无拘无束的天空,你可以奔跑,可以歌唱,可以和外面上学堂的小孩子一起玩耍,至少空气是清新的。
而另一个声音告诉她,这只是一个病人,他连喝个水的行动都困难,只会张嘴说说话,你有什么好怕的?
而且啊,这个病总要克服的,你多想克服,你不清楚么,你最大的愿望不就是想可以大大方方的见见那个父亲么?所以啊,你要再多坚持一会儿。
总之,她无比的煎熬,度日如年。
云洛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服好像被人给换了,先前他穿的是离阳的一件洗的白的不能再白的粗布麻衣,现在同样是粗布麻衣但是新了些。
而且尺寸也刚刚好。
那么,
衣服谁换的?
云洛看向了一旁正襟危坐的鱼茹儿。
“鱼茹儿?”云洛突然出声。
“啊!”被打断思路的鱼茹儿惊呼一声,然后看了眼云洛,当她对上了云洛的眼睛,电光火石间,她飞快的收回了头。
耳根一片通红。
“没事吧,我就是看着你在发呆,然后就想吓吓你,逗一下你开心的……”云洛没想到她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云洛半开着玩笑想来缓解一下气氛。
只是他的这一解释好像一下子点了火药桶一样。
鱼茹儿没有理他,
她背对着他,
她把头埋在了她自己的胸前,
长发披肩,
肩膀在微微的颤抖着,似乎是在低声的抽泣。
把女孩儿弄生气了怎么办?哄呗。
“哎呀,鱼姑娘,咋回事么,咋回事么,谁给你惹生气了,报啥名来,我去收拾他,哼,把他打的屁滚尿流,连亲妈来了也不认识。”
鱼茹儿没有任何的反应。
“鱼姑娘,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名字很好听,人长得也很漂亮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笑百媚生,鱼姑娘就是。”
鱼茹儿没有任何的反应。
“鱼姑娘,要不我给你唱首歌,怎么样,我唱歌那可是好听极了,让你听了保证想听第二次,永远都听不够……啊~啊~……”
云洛的一曲结束,他自己都要被好听的化了,鱼茹儿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是抽泣声更大了……
云洛都有点丧气了,这丫头也太难应付了。
好好的丫头脾气这么大,谁敢要啊?
哄女孩儿词穷了怎么办?没办法。
云洛突然很是后悔当年没有再教书先生那多学几句听起来很高端又优雅的诗词。
他还得继续哄,
他以前在云家哪有过这样的经历。
“鱼姑娘,你最喜欢什么颜色啊?有什么喜欢吃的么?有没有什么意中人啊,我可以帮你参谋一下……”
突然,鱼茹儿站了起来,转过了身,看着云洛,双眼哭的红肿,梨花带雨,很是让人心疼。
不知怎的,看着鱼茹儿那双红肿的让人心疼地眼睛,他突然想到了小丫头。
自己离开了,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会闹,闹得离阳头大,
而离阳笨手笨脚的也不知道怎么去哄。
还是她长大了些,
不哭也不闹,默默地把一切都放在心里呢?
唉!
都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