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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带着苏儿也一同与凌王殿下同行,毕竟还有伤员他们也放不下心。
青竹躺在马车顶上,仰着看天上的星星,他刚给马车里的阿帆喂了沈公子熬好的药,平时毫无烦恼的人,如今却成了个忧愁的小老头,胡子邋遢的也不刮,头发凌乱的也不束。
“阿帆,也不知道你个过河拆桥的还能不能醒来,趁着我活着再见一面呢?”
“你不是最喜欢过河拆桥吗?如今我们已经过了河,也不见你醒来拆桥呢?”
“你知道吗?殿下要带我们去一个新的地方,建立一个新的家。”
他絮絮叨叨好久才消停下来,他知道在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如何过下剩下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可惜了还有两坛埋在后院里的桂花酿。
青竹闭上双眼,在星辰下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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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皇宫里已是大乱,皇上被砍断双脚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坤宁宫里的哪一位正与江婉听着戏曲,突然听了这骇人听闻的事。
“谁干的?”江皇后冷淡的询问着,丝毫不担心,反倒像是在问什么阿猫阿狗一样。
“是凌王殿下。”
江皇后冷笑一声:“看来凌北镇终究还是把狮子给惹急了。”
江婉好奇的问:“谁是狮子?”
江皇后脸上的阴险转瞬即逝,换上一张宠溺无限的笑脸:“婉儿,困不困?”
“困了。”
“来人,扶婉儿下去歇息。”
江皇后起身,她今夜可是不困;她要去看看那个断了腿的废人还能活多久?
他凌北镇不知道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得了肺痨又断了腿都不见他死,真是祸害遗千年。
江皇后看着这进进出出的人,人手端着一盆血水着急忙慌的样子,还挺瘆人。
“皇上可真是好心态,断了腿都能笑出来。”江皇后嘲讽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仗着自家的势力欺压在皇上头上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凌北镇苍白的脸像恶鬼的笑声,他见着江玉儿来了,瞳孔睁得老大:“快看,朕有虎符了,朕有虎符了,你们等着瞧吧,朕一定打个胜仗给你们看。”
“哼~皇上怕是已经神志不清了,如今你连腿都断了,还想上阵杀敌?”
“你胡说!胡说!朕的腿明明好好的。”凌北帝对着她吼着。
江皇后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她的眼神永远高高在上;就算他是帝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条流浪狗一样可怜着。
“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苏家有点势力吗?当初要不是因为你是苏家的嫡女,你以为我会——”
“啪!”江皇后扇了他一巴掌后,浑身颤栗着,她眸子里泛着泪光蓄着悲伤:“你知道吗?我现在恨不得掐死你!”
“哈哈哈哈哈——”凌北帝嘴角有些猩红,他不顾虚咳的大笑,使得嘴里的腥味愈浓,愈浓就愈咳。
“想杀我的人很多,你江玉儿排的上号吗?”凌北帝在床上挣扎着:“你就是个....荡妇!”
江皇后瞳孔放大,不受控制的掐住了他的脖子,死死的掐着。
直到有人将她与皇上分开,再到有人竟然将她拖下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