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奉全就这么静静站着,还给胖警长回敬了一个凌厉眼神,仿佛在说:
“哼,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而连挨两记耳光的沈江河,揉了揉自己脸上的红印,哭丧着脸道:
“马的,这叫什么事儿,我踏马招谁惹谁了?”
他又瞪大了眼珠,指着佟奉全喝道:
“姓佟的,你给我等着,这事儿它没完!”
佟奉全满不在乎回道:
“沈江河,你还有什么手段,都一股脑使出来吧,爷我都应着。”
“哼!”沈江河气急败坏,袖子猛地一摆里去了。
看着沈江河的背影,佟奉全叹道:
“沈江河,前些天要不是我出面,你老爹就吊死了,你居然还搁这儿跟我不依不饶?”
“是你老爹坑我在先的,这叫礼尚往来。”
“你老子都不跟我计较,你还搁这儿上蹿下跳的?”
出了警局,佟奉全瞧见沈松山正站在门口。
他满脸愧意,拱手道:“佟爷,对不住,是我给您添麻烦了。”
佟奉全赶紧回礼道:“沈掌柜,可别说这话,这事儿它不怨您。”
沈松山摇了摇头,连连叹着气。
佟奉全又问道:“沈掌柜,您接下来怎么个打算?”
沈松山苦笑道:
“还能有什么打算呢。经我那逆子这么一闹,现如今,我是没脸再搁琉璃厂待咯。我也上了年岁,回河北养老吧。”
“那您儿子,他呢,跟您一块儿回去?”佟奉全问道。
“哎!”沈松山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可别再提那个不肖子了。”
默然片刻,佟奉全又语气稍显严肃说道:
“沈掌柜,本来呢,我准备让您儿子继续在燕居阁支应着,但如今他收买那王警长来拿我,我可不能坐以待毙哟。”
沈松山又拱手恳求道:
“佟掌柜,看在我的薄面上,您就别跟他一般计较。”
“沈掌柜,不是我要跟他计较,是他对我死咬着不放,还勾搭着我那逆徒二奎。”
见沈松山一时不说话,佟奉全又意味深长说道:
“沈掌柜,您最好回去劝劝您儿子,不然动起真格来,那可就不好看了。”
回到泛古堂。
佟奉全瞧见福山福全都在店里。
福山福全见佟奉全安然无恙归来,顿时一脸喜悦:
“师父,您回来了,实在太好了,我们正担心着您嘞。”
佟奉全点了点头,又忽地正色壮容问道:
“福山福全,如果师父我真被抓进去了,你们俩打算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