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诺略显羞涩,道:“谁说我骨头硬,软着呢,水做的。”
锦心没来由起了阵鸡皮疙瘩,道:“传言不可信。”
两人完全不顾跟着的方廉佑,听得眉毛一跳一跳的。
不知不觉到了邹府,她们被送到地牢时,不禁感叹,这里的人够淳朴,连送进牢里都客客气气,还关心的问候需不需要什么。
与上京牢房相较,天壤之别,没得比。
当然,白惜诺丝毫不客气的要了被子、食物。
万万没想到,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他们还真送来了。
白惜诺对着士兵模样的两人,大大赞赏一番,嘴里跟抹了蜜似的,听得士兵羞涩不已。
锦心由衷佩服白惜诺,能说会道,能文善武。不过,武见识过,文好像还没见识过。
自惭形秽。
昏暗的地牢中,挂在墙壁上的一盏盏烛台,闪着幽幽的光芒。
士兵早已离去,只剩下锦心和白惜诺被锁在铁牢中。
白惜诺边左看右瞧,边欣赏道:“还不错,墙壁是完好的,栅栏没有生锈,空气虽闷不至于有腐烂味。”
锦心无语道:“敢情你还把这当成在家了。姑奶奶,我们现在可是在牢里,你就没有一点难过?”
白惜诺一脸奇怪,道:“为什么要难过?不愁吃喝,有地歇息。锦心大小姐,知足吧。”
锦心心想,我为什么要和她讨论这?她这个人本就难以琢磨。
于是,转了话题,道:“阿诺,我们想办法出去吧。”
白惜诺瞥了她一眼,道:“好啊,你来想。”
锦心丧气道:“我能有什么办法!你是千夜阁阁主,能耐大着,你一定有办法。”
白惜诺道:“出去做什么?”
锦心道:“你去杀了葛行舟。”
白惜诺盯着锦心看了半响,看得她心里发毛。
“不去。”
她说完,慵懒的躺在锦心铺好被褥的草堆上。
锦心道:“为什么不去,那个人留着必是祸害。”
白惜诺头枕手掌,仰躺在草堆上,十分惬意,道:“管他祸害谁,关我屁事。”
锦心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勾结敌军,若是成功,受苦的是黎民百姓。”
白惜诺讥讽道:“心怀天下黎民百姓的傅大小姐,您去解救他们,去做你的大善人,别来烦我。”
锦心焉了,道:“好阿诺,算我求你了,好吗?”
白惜诺一脸认真的看着锦心,道:“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南亦辰真的败了,或是死在了战场上,于你或许是件好事。”
锦心无奈道:“你不愿意就算了吧。”
白惜诺道:“锦心,你有没有想过,我杀了葛行舟,之后怎么办,他们第一个怀疑的会是谁?况且……”
锦心心中一紧。
她看着白惜诺的眼睛,知道她心中所想,你自身都难保,还妄想救别人,省省吧。
锦心叹了口气,道:“罢了,人各有命。”
于是,牢中陷入沉寂中,两人各怀心事。
昏暗潮湿的空气,幽幽浮动的烛火,满怀心事的娇人。
不知黑夜白昼,不晓风云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