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水柱门都似乎是人造而为之，荣明卿左右看了看，心中始终有些不确定，他以为问宁清绥便能知道答案。

哪知道耳边传来一句：“随便走一条，左右都行。”

“长……长老，您不是有风水盘吗？为何不先卜一卜？”一名如霜门的弟子害怕极了，总觉得这门要是走错了，就能丢了小命似的。

“风水盘是我师父的，不是小师叔的，你要跟来就跟来，别同他说话了。”荣明卿有些不悦，但也不能直接告诉他们宁清绥畏水，待会儿他们要是徒生歹意就不好了。

秦含月以为是惹了荣明卿不高兴，也赶紧让弟子住口，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荣明卿也是听话，随意地就朝着左边的水柱门进去了，进去以后，那避水珠形成的气泡又将两人给包裹了起来。

但是很明显的，这水没有一点儿的浮力，每一步荣明卿都结结实实地踩在地上。只是他怕宁清绥不舒服，又调整了好几次姿势。

“小师叔，难受吗？”

宁清绥此时哪还顾得上难受不难受，他脸色都红得快跟虾仁能一比了，也只是摇了摇头，小声耳语道：“我没事。”

宁清绥没事，荣明卿脑子里有些嗡嗡地响，可为什么觉得自己快有事了。小师叔平时也不怎么爱吃东西，吃饭吃一点点，怪不得这么轻飘飘的。

这条河底的路，着实让一行人都惊异不已，看着不过是一条普通的河，也没有那么深，下头竟是别有乾坤。

这条路似乎是没个头一样，感觉走了很久，除了一条道，也没有别的，但一想到会遇到未知的危险，众人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最终，荣明卿的脚步停下了，他的面前矗立着一个巨大的宫殿，而外头就像是被避水珠的气泡给包围了起来，只留下一个狭小的水柱门，一次可能最多过两人。

“这……”荣明卿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宁清绥拍了拍他的肩侧：“没事，进去吧。”

再大的困难，又能难到哪儿去？宁清绥心中略微有些苦涩之意，他这几百年，最大的困难不就是背着他的这个呆子吗？

荣明卿抬头打量了一番，还是硬着头皮迈入了水柱门。里头确实别有洞天，身上的气泡又消失不见了，若不是知道在水底，若不是因为宁清绥气虚，他都快以为这是地面上了。

龙宫也不过如此吧？

“尔等，何人？！”

秦含月一行人刚进来，就听到一声苍老至极的质问声，似乎是盘旋在几人头上的感觉，听得不太真切。

荣明卿四下打量了一番，随之抬头的时候，才是真切地被吓了一跳！

头上盘着一只巨大的兽，身形似蛇，生着双翼，有三对足，头却当真似龙一般。这……这又是个什么怪物啊？

荣明卿想起来，宁清绥上一次取的碎片，似乎就在老蛟的头顶，于是乎小声问道：“小师叔，你不会要打这么个玩意儿吧？”

宁清绥只是随意地感知了一番，便摇了摇头：“不是他。”

“噢。”

荣明卿刚说完，就听宁清绥的声音，有些别扭的意味：“还有，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在如霜门众多弟子的面前，背着他行了这么远也就算了，如今到了这地方了，竟还背在背上，这要是传出去……

荣明卿意会，赶紧地把人给放了下来。

宁清绥抬头，对上那兽的双眸，不急不缓地问询：“你守在此处作何？你家主子何在？”

那兽抖了抖脑袋，似乎是打量一般，飞快地凑近了宁清绥的跟前，嗅了好一番，它的脑袋都快比宁清绥整个人都还要大了，就怕那么一张嘴，他人都能被一口吞下去。

荣明卿下意识地提着玄阴，站在了两人跟前。

那兽似乎是在思考，随后两只眼睛里发出了怒意：“你就是……怀瑾仙君？！”

怀瑾仙君？荣明卿有些好笑，这是他们妖兽界什么新奇的称呼吗？叫一声仙师倒还可以理解。

“再问一遍，你主子何在？”宁清绥的话语很轻，但缺有一种莫名的威慑力，顷刻间，红耀也已经出了鞘，盘旋在宁清绥的周身。

那兽看着荧荧火焰，放声大笑：“仙君又如何？修的是火系术法！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仙君这到了水底，还能掀起浪来？”

这兽笑得无比的欠打，荣明卿不禁咽了口口水。

年轻人，还是认知太浅薄了，宁清绥要是真的发起疯来，别说水底了……就是汪洋大海里头，也能把你骨灰扬喽。

刚说完，那兽就痛呼了一声！他们这才意识到，宁清绥他已经出手了！

祖宗，真是祖宗！

荣明卿赶紧地站在宁清绥的身后，用他修习得不是很熟练的辅助术法替他承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