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
宁清绥似乎一句废话也不想多说,给荣明卿理完衣领后,把他的外袍也提了起来,拍干净了灰尘才递了过去:“穿上,找找出路吧。”
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荣明卿也没有多说什么,赶紧的把衣袍给穿上了,亦步亦趋地跟在宁清绥的身后。
“小师叔,你的红耀那般厉害,为何不直接用它把这阵法给劈了?”
上次的心魔大阵,荣明卿可没忘记,也是宁清绥的红耀一剑给劈开的,当时他满心只有对宁清绥这举动的野蛮想法。
不过此时身处这种上古的阵法里面,荣明卿心中的不适感越来越多。
还有方才没有看完的那幻境,为何宁清绥不让他看?这人当真是奇奇怪怪。
宁清绥那一眼,仿佛就在告诉他:荣子默,你真的好像个痴呆。
“上古的阵法,若是强行劈开,会遭到反噬。方才,我们是如何进来的?”
荣明卿跟在后头,盯着宁清绥的后脑勺,不由得有些玩心大发,这小师叔的头发,可还真是又顺又长,禁不住就想用玄阴挑了几缕起来玩。
可跟前的人忽然停了下来,手中的玄阴也收不住,直直地戳在了他的后背上。
荣明卿赶紧地把玄阴给收起来,牵强地笑了声:“还不是都怪那无暇道观的老头儿,要钱不要命,冒出来的石棺也敢随便乱动!”
良久,也没有听见宁清绥多说什么,见他又负手前行了,荣明卿又赶紧地跟了上去。
快走到来时的位置了,才听宁清绥悠悠地开口:“上古法阵也不是那么难解,不过就是繁复了些,战场之上,一草一木,都可能是解阵的关键。”
“一草一木?小师叔,那我觉得我们解到老都出不去了!”荣明卿环视了一圈周围,这何止是可以数以百计,就方才他们出来的那林子,简直是成千上万。
况且这斗场上,尸横遍野,虽然他知道这是幻觉,不过刚才宁清绥不是说,这一草一木都是有可能的。
这若是真的挨个儿找,要找到猴年马月去?
“不如让秦淮出来找吧。”荣明卿暗暗地把玄阴给提起,不过那黑雾立马黯淡了下去。
“他只是个剑灵,你何苦为难他解阵?”
刚听着那声音说完,荣明卿也顺着前方看去。宁清绥从袖中掏出了一面手掌大小的木镜,稍稍地注入了些微的灵力,就见那木镜悬在了半空之中,宁清绥胸前的位置。
这个破木头镜子,以往总是见着小师叔拿它来照着梳头用,难不成这还是什么法器不成?
“子默,过来。”
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荣明卿刚想着,宁清绥只是回头一眼,吓得他立马迈步上前:“小师叔,何事?”
宁清绥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石木镜微微地抬高几分,拉着荣明卿站好后,照在了他身上,他身后的一片,仿佛都热了几分。
还没问过这是做什么,宁清绥已经拉着他的胳膊转了一圈。
看着他始终都盯着他的脚旁,荣明卿也不免跟着看:“小师叔你在看什么?”
他实在是想说,如此这般的宁清绥,看起来就好像是个在做法的老道士,跟清雨真人那家伙差不太多。不过论样貌嘛,那可就甩了清雨真人十里八街了。
“影子。”宁清绥不疾不徐地答道:“你的影子朝向,一直都是正确的,但这些地上的尸身,朝向永远在一处。”
说完,他迅速地把他那石木镜又给收好了,荣明卿才觉得周身的热意又瞬间散去。小小一面镜子,在他手中竟还可以做取暖用吗?可真是个好东西,将来到了冬日,指不定能去蹭上一蹭。
本以为知道这影子的朝向,他们立马就可以破阵了,刚准备问走哪边儿,他的胳膊上便覆上了一双手,碰在他的伤处,差点没让他惊叫一声。
“还疼?”宁清绥从自己衣摆撕了一条布下来,动作放轻柔了一些,缓缓地扎在他的伤处:“下次莫要逞强了,做不到就说,没人笑话你。”
荣明卿知道他是在说斩杀老蛟的事儿,但心底里就是不服气:“谁说我做不到!虽然术法难堪了些,不过好歹也是能打的。小师叔,倒是你,你从老蛟那儿取出来的碎片是什么啊?为什么那老道士非说你私吞了宝贝!”
“宝贝?”宁清绥把布条给打紧了,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嗯,的确是个宝贝,他想要也要有本事抢。暂时给你包了一下,不会治愈术,将就吧。”
这口气,当真就是狂。
不过荣明卿看了看胳膊上,那结扎得是真的丑,不过看久了还蛮乖的。
想了一想,宁清绥他确实就是有狂的资本才是,虽说四大派之中,最强的依旧是长央宫,不过那评判的只是新一辈的杰出人才而已,论长老,谁又打得过宁清绥这魔头?
看宁清绥又要走,荣明卿赶紧地追上去:“哎小师叔你等等我,你还没告诉我,那碎片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阵法里面异常平静,什么机关都没有,但唯独就是在里面兜兜转转绕了一个大圈子,却还是没能找到出去的地方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