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振组织语言，向二人解释自己在梦中领悟的信息。

“世界被分为两重，一重是我们生活的现实，还有一重是混乱无序、肉眼不可见的神秘。两个世界隐隐重叠，可以对彼此产生影响。”

“超凡者通过亘火链接神秘世界，燃烧灵性以扰动神秘，从而影响现实世界，这就是超凡之力。”

“要评价超凡者的能力，有三种指标：亘火、灵性、自我认知。”

桌前铺开一张白纸，许振在上面画了三个图案。

许行云和花木槿的脑袋凑过来，看到呈等腰三角形排布的一坨简笔画火焰、一团螺旋线、一座简笔画小山。

他指着火焰说，“亘火影响能力种类，一种能力对应一枚火种，没有融合任何火种的亘火是原始火焰形态，一旦融合火种，原始火焰就会变形。”

“我现在实际上融合了两枚火种，一枚是灵体化，另一枚是沉星小径。沉星小径……”他沉吟道，“本质上来说的确是火种，但应该是一种特殊火种。”

“火种具体从哪里来我也不知道，不过那天在废城区，这块黑石头——”他看向石头，“经历一次撞击之后，发放了一些火种。当时被笼罩在蓝色光晕里的那些人，人人有份，都获得了火种。”

“但仅仅是获得，并没有融合。所以这些人头上出现了亘火，还没变形的亘火。”

花木槿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不知道为什么，”许振继续说，“只有我能看见亘火，也只有我融合火种获得了能力。”

“那灵性呢？还有这坨山又是什么东西？”

“灵性，”许振看向自己画的那一圈螺旋线，“类似于魔力，是亘火的燃料。灵性耗光就用不了能力了。”

“我现在的灵性可以带三个人进入沉星城，或者隐身12小时。但是灵性该怎么修炼，目前也没有头绪。”

“至于这坨山，我称这项指标为自我认知，是人能进入自己潜意识的深度。”

他抬手，在简笔小山上画了一条横线，将山尖分割开来。

“人的意识是一座冰山，除了露出来的这一点尖尖，下面的全都不可见。就在这不可见的潜意识里，却投射着神秘世界的规则。”

“对自己潜意识进入得越深、领悟得越多，也就对自己的能力越了解，使用能力的时候更加得心应手，发展出许多技巧和变体。”

“一个人拥有了一身肌肉，还需要锻炼耐力、学习格斗技巧，这样才能百战百胜。能力就好比肌肉，灵性就好比耐力，加深自我认知就好比学习格斗技巧，三项指标三位一体，共同影响超凡者的实力。”

他的话语散开在空气中，勾勒出一个庞大而神秘的新世界轮廓，令花木槿听得心驰神往，恨不得下一刻就把自己的能力开发出来。

“小姨，你快帮我入梦吧，我要看看我的能力是什么！”

“不急，”许行云说，“先说说之后的事，许振，你有何打算，想继续在超凡之路上走下去吗？”

许振毫不犹豫地点头。

许行云若有所思。

讲完超凡之力，许振问他，该怎么处置白鹰人，以及为什么要把常玉荣也带回来。

“常玉荣……”许行云给他们讲了一个故事，“其实这十年来，我一直在暗地追查常玉荣。”

“什么？”两人诧异。

“准确地说是郑戬一直在追查，而我在帮助他。你们知不知道，常玉荣十年前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的？”

“拐卖人口，贩卖器官。”许行云说了八个字。

“郑戬是个同性恋，他的同性伴侣蒋寒琼十年前被常玉荣团伙抓走，至今下落不明。郑戬花费八年的时间调查常玉荣，好不容易将他送进监狱，又用了两年时间审问他，始终没能审出蒋寒琼的下落，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你们知道吗，常玉荣取保候审这两年，手下势力居然一丁点没散，全都盘踞在废城区那一片，乖乖听从他的指示和命令。”

“这是不合常理的，因为他迟早还是要进监狱，谁都知道，只要判决书下来，他这顿牢饭是免不了的。那些手下为什么忠心耿耿地跟着一个注定坐牢的人？我们断定，背后必有猫腻。”

“郑戬调离临州之后，其实也没再找过我帮忙，但我毕竟追查了十年，我很想知道，常玉荣究竟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