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主任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作风问题是大问题,我们只是来核实,有就承认,没有也没人会诬赖你们,不要急,你一急倒显得你心虚。”
萨仁忍不住了:“不说话任由你们问这些无聊的问题才不心虚吗?这种事应该是谁举报谁举证,可举报人显然没有任何证据。”
“我们这不是在找证据吗?你急什么?”郭干事见她跟刘队长都一幅被冤枉的样子,反而有点信了,这种事她处理过很多次,当事人被点破时都装得道貌岸然,非等到证据出来才会认。
萨仁没好气地说:“找证据应该去问问查达的其他人,问我干什么?我说了你们也不信啊。”
冯主任就冷哼一声:“举报人说你们这儿的人都被你跟刘队长收买了,你们弄了药来猎獾,让大家省了不少事还赚了不少钱,大家肯定会替你们隐瞒。”
萨仁傻眼,这举报人还真够可以的,这都行?
刘队长一听这话,更气了:“我药獾是一心为了查达的人们,为了草原。我先弄来一堆烈性的□□,萨仁说了危害,她爷爷也带着人反对,为了草原这些药全浪费了,我没用那些药,钱还是我自己补上的。是萨仁说有秘方,可以药獾不伤草原,我用了,为这事让她来过支部几次,每次程支书都在,好像就有一次他出去了,我跟萨仁也说完事就各自去忙了!”
他痛心疾首地说着:“到底是谁心这么脏?萨仁跟知青们有没有事我不知道,我跟她绝对没有事。这个举报人一定是查达的,我自认脾气不好,固执己见,但我对查达的人绝对没二心,不管是牧民还是知青,我都一视同仁,只想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到底是谁要害我?”
刘队长确实很多缺点,但人也确实算不上坏,这次他是真伤了心了,差点就声泪俱下。
程支书听得心酸也帮着证明他跟萨仁没事。
萨仁却没再辩解,她十分无奈。这种事就是往你身上泼粪,不管能不能洗白,大家眼里的你已经是满身臭味了。
想到原身的下场,她突然觉得也许这世界真的有神灵,自己是穿到年代文里了,也许这本年代文有书神护体,所有走向都要照着小说里的来。
非得让她身败名裂,在草原上混不下去?
萨仁从来不认命,这些事一想就火大。
她努力回忆着书里的情节,可自己跟那日闹翻已经脱离了原剧情,这次的举报她没在书里看过。
不过她突然想起刚才李红英心虚的表情,这事肯定跟她有关系,但她跟自己没仇,有仇的是那日。
所以应该是那日让李红英写的举报信?
萨仁冲出支部,跑去了知青点。
她出去时,冯主任还喊了句:“你要干什么?问话还没结束,不能畏罪潜逃!”
程支书忍不住说:“人家姑娘家脸皮薄受不了你这么问,你们一来我就说了这是诬陷,你们非不信,还说人家畏罪潜逃?她有什么罪?再说她不是干部更不是党员,本来就不归你们管。”
冯主任跟郭干事对视一眼,看来这个牧民姑娘人缘很好,很有狐狸精的潜质,连支书都不避嫌的替她说话。
萨仁可不知道这两位仅凭着经验行事,先就给她定了罪。
她想起来书里提到过华雪借了李红英的手抄本来看,因为没人会进女知青的蒙古包,所以她一直放在枕头边上,结果被廖正义看到,两人还为此争论过。
这时她干脆跑到女知青的蒙古包,拉拉门环:“华知青在吗?”
华雪利索的从里边出来:“萨仁?你找我?有事吗?”
看来她根本不知道支部发生了什么,萨仁就问:“李知青呢?我有点事问她。”
华雪更奇怪了,找李知青干嘛要先叫她?
这时萨仁已经听到了里边的动静,应该是有人慌乱中踢到了水盆,她马上推开包门闯了进去:“李知青,你忙什么呢?”
华雪确实把手抄本放在了床头,萨仁先叫她出来,就是怕她反应过来把手抄本藏起来。
李红英一听是萨仁找她,忙跑过去想把手抄本藏起来,萨仁进来时,她正拿着书想往华雪被子下掖。
萨仁笑着过去把手抄本抢过来:“李知青,你这么爱学习的吗?在看什么书?”
她拿到手里念了出来:“《第二次握手》?名字很浪漫啊,我扫盲班都快毕业了,借我看看行不行?”
李红英胆子不大,又做了亏心事,面对萨仁的时候本来就心虚,又听她话里有话,就更怕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书?”
“好书啊,我听说你们知青都爱手抄这些书来看,说是精神食粮。不过我还听说有些书是禁书,不能看的,正好今天纪委的人来了,等我拿给他们看看这些书能不能看。”
李红英脸都白了:“萨仁,你放过我吧,我全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