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是一个大周的海商,他的商船往来于南海的中山国与大周东南沿海之间,中山国的漆器在大周很是畅销,关税又不重,他这个只有一条船的小商人便选择了这个生意。
此时周江乘着装有中山国漆器的商船航行在东海的一条航线上,他正在自己的房间品着茶,盘算着这一趟又能赚多少银子,可以给家里的婆娘添个首饰,或者把“丽春院”的茉莉赎回家做个小妾。这时他的船长老赵敲响了他的门,“老板,您出来看一下。”
周江来到甲板上,只见东边远处一道青烟直上云霄。这条航线周江熟悉的很,他知道那边是一些无人的荒岛,而这道烟按照海上的经验分明是求助的信号。
“走,去看看。”
周江令商船停在荒岛附近,派遣了两个船员上岛查看。
这两个船员拿好各自的兵器,小心翼翼地向青烟升起的地方走去。行了不一会儿,他们见到一男一女从山上走下,男的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十分俊朗,女的也是生的倾国倾城,二人如神仙眷侣一般行来,这对金童玉女便是龙遥与兰霜月。
两位船员虽被兰霜月容貌吸引,却也对这二人暗暗警惕。龙遥看他们表情便知二人心中所想,便解释道:“在下叶文书,这是内子岳兰,我二人是京城人士,乘船去琉球游玩却遭遇了倭寇,我们落水逃到了这个岛上。还望二位壮士出手相救,在下必有重谢。”
两位船员见龙遥一番话说得十分诚恳,加上二人身上破烂不堪,确实像是遭遇了倭寇,便已经信了大半。一人道:“我们老板是浦州的商人,见到你们的求救信号,便过来查看,不知这岛上还有其他人吗?”
龙遥神色一黯,故作悲伤道:“只有我二人逃了出来,其他人怕是已经遇难了。”
“倭寇向来心狠手辣,你们二位能逃出来已经很是幸运了,还请节哀顺变。我们老板的船就停在不远处,我们快过去吧。”
兰霜月眼见龙遥全程演戏,心中好笑却不能表现出来。她靠近龙遥的耳朵小声道:“大骗子!”
龙遥却一下抓住兰霜月的手,”娘子小心,这山路陡峭容易摔倒。不过没关系,为夫扶着你就是了。”兰霜月不能拆穿他,又挣脱不开,只得任他牵着自己的手,感受着龙遥的掌心传来的热量,兰霜月内心并不抗拒反而有些享受。
他们上了商船,龙遥又把那套说辞对周江说了一遍。周老板对他们的遭遇非常同情,兼且这位岳小娘子生得花容月貌,虽说性子冷了些,但这张脸已足够让人沉迷,难怪这位叶公子一直拉着爱妻的手,一刻也不松开。
周老板给他们二人安排了一间房,龙遥和兰霜月的衣服已然破烂,他们向周老板讨了两身衣服。二人为了不使人怀疑,只好在一间房里换衣服,当然是互相背对着,只是这场景已足够令人想入非非了。
周老板在与龙遥的交谈中旁敲侧击地打听着他的底细,龙遥故作不知,表示自己家族是京城的大商贾,经营从东海采买的舶来品。这时周老板便显示出自己的商人本色,向他介绍起自己从中山国采购的漆器,还领着他们参观了货仓。更是想与叶公子的家族合作,龙遥满口答应,把周老板哄得心花怒放,以为自己捡到了一个大便宜。
吃过了晚饭,二人回到房中,兰霜月对龙遥道:“我觉得这艘船有问题。”
龙遥饶有兴趣地看着兰霜月,“哪里有问题啊?”
“中山国漆器虽说畅销,关税也低,但是实际利润并不大,很少有商人只做漆器生意。更何况他的船并不大,这一趟下来忙活几个月,最多赚三四百两银子,这点利益绝对不够驱使一个商人长途跋涉如此之远还投入这么长的时间。”兰霜月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隐约间有了些“商场女诸葛”的样子。
龙遥一脸迷惑的样子,“所以呢?”
“所以,”兰霜月很享受看到龙遥这副好奇又困惑的样子,这让她很有成就感,“这一定是艘走私船,我没猜错的话,它走私的是中山国的宝石。中山国盛产宝石,其中以红宝石成色最好,却不擅长加工,所以商人们便从中山国以极低的价格采购宝石原石,在大周加工成首饰,赚取暴利。正因为这其中巨大的利润,大周对宝石的进口课以重税,这也使得许多人选择走私宝石来逃避关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