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愠这家伙倒是心大,也可能是因为花毒的原因,抱着徐知礼傻笑了一会就直喊困,徐知礼将她抱到床上,她一沾枕头就昏睡了过去。
徐知礼这才得以脱身,坐在床边端详了一会温愠的睡颜,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起身开门出去。
回到萧戟的工作间,就看见奚落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他。
“我发誓我没有偷听啊,我可是很尊重你们隐私的。”奚落举起手郑重发誓,随后又凑了上来,小声八卦:“所以你和温愠有进展了吗?”
徐知礼一想到这事只觉得头疼,温愠这家伙在这种不清醒的情况下说了这种话,虽然他给了答复,但总觉得不太妥当,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瞥了奚落一眼:“你一个AI问这么多干嘛。”
奚落挑了挑眉,为自己争辩道:“怎么了,AI就不能八卦了吗!我还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呢!一个AI憋着这些个秘密也是很辛苦的好吗!”
抬手打了一下奚落的后脑勺,“我看就是阿瑜把你设计的太智能了!天天就知道听八卦!”
奚落委屈的瘪了瘪嘴,“难道聪明也是我的错吗,我好可怜。”
徐知礼不再和他斗嘴,走进去找萧戟。
萧戟见徐知礼这么老久才回来,投向他的目光也意有所指,“把大小姐安顿好了?”
徐知礼点了点头,靠在一旁的桌子边看萧戟摆弄他的手臂,问道:“先不说这些,我想问一个事。”
萧戟手一顿,“什么?”
“你说过当初我的眼睛也是移植的,你知道那眼睛的主人是谁吗?”徐知礼皱着眉语气严肃。
萧戟疑惑地抬起头,“为什么这么问?这种事都是保密的,我也只是你当时的主刀医生罢了,怎么可能会知道捐赠者的信息。”
徐知礼垂眸,薄唇微抿,片刻后道:“那换种说法,以你的经验,想我这样的,有没有可能,呃,拥有捐赠者生前的记忆?”
萧戟闻言终于是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双手撑在台子上,认真地看着他,“我的医学知识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是你的话,不好说。”
“为什么?”
“你当时半个身子都被炮轰没了,你之所以还能维持生命,基本上是靠着你身上那套装置和你脑内的芯片。你的大脑从某些层面上来说已经不是真正的人类大脑了。你应该也知道你有些记忆产生了混乱。不过你既然能问出这种问题,那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吧?”萧戟解释道。
徐知礼蹙着眉,缓缓地点了点头,“是,我最近经常做梦,而且我很肯定我曾经没有这样的记忆。”
梦里的他总是站在一片花海中,身边有个活泼的小女孩管他叫哥哥,那样的感觉实在太真实了,就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徐知礼本能的觉得这不是什么巧合,一定是有所原因。
“那也有可能就是大脑的想象罢了。”萧戟安慰道:“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等会给你做一个全身检查吧。”
“嗯。”徐知礼答应下来。
“你啊,好好给我保护好你的身子。”萧戟长叹一声,喝了一口桌上的咖啡,“我可不想给你终生保修。”
徐知礼看向自己多年的老友,轻笑一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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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愠睁开眼,花了一点时间反应自己身处何处,一个陌生的房间,但是窗外的景象让她意识到自己应该还在科学院。
“醒了?”奚落开门探头进来。
温愠慢了半拍,才揉着自己昏昏沉沉地脑袋坐起身来,“啊,嗯。”
“那就起来吧,快要吃晚饭了。”奚落微笑道,“你还记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温愠只觉得现在整个人还是头重脚轻的状态,听了奚落的问题,愣了许久,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烧的通红的脸。她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画面,虽然并不是很真切,但还是能意识到她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奚落见到她这样子,非常贴心的退了出去,“啊呀,看起来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等会帮你送点清淡的东西进来吧。”
就算奚落不说,温愠估计也暂时没脸见徐知礼了,猛地扎进被褥中,粉嫩的脚趾都羞得蜷缩起来。
要是她不记得也就算了,原本模糊的记忆在思绪的清醒之后越发清晰,她甚至记得她扑在徐知礼怀里说的那句虎狼之词和近在咫尺的徐知礼的心跳声。
“啊啊啊啊啊!”温愠蹬了蹬被子,“没脸见人了!”
正当温愠在被子里闷得快喘不过气只能从被子里冒出头来的时候,门又开了。
顶着一头乱毛不知是不是憋得通红温愠,和端着餐盘进来的徐知礼正好对上了眼神。
“......”
“......”
二人都很默契地移开了眼神,徐知礼干咳了一声,将餐盘端到房间内的茶桌上,“先过来吃饭。”
“哦...”温愠慢吞吞地从乱糟糟的被子里挪出来。
徐知礼忍不住去看温愠,眼底是掩不住的笑意,这小姑娘现在倒是知道羞了,连眼神都不敢和他对上了。
温愠拿起勺子刚尝了一口,就有点惊讶地“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