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烫伤药很温和,且不会留疤,你让身边的宫女一天涂个两三次就好。”
他拿了卷干净的布条,一圈一圈又给她缠好,最后还给她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摄政王很懂药理?”
她静静看着他将东西都整理好。
“略懂。”
他此刻正背对着她。
骗人……
虞朝辞伸手把小药盒拿在手里把玩,眸子直直凝视着他。
要说洛君暮略懂药理,那么全书的人就没有一个懂得了。他擅制药,更擅用毒,对天下所有的毒都了如指掌,要有人中了他制的毒,那多半是只能等死的。
只是他武功太好,通常都没有到用毒的那一步敌人就死了,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这一特性。
“洛君暮,听说你今天举荐初亭修做明天的监斩官,还让夜墨尘当刽子手?”
“不错。”
他拿起巾帕擦了擦他骨节分明的双手,朝她这走近。
“是为了给我解气吗?”
闻言,他停下脚。
虞朝辞从圈椅上站起,缓缓走向他,她抬眸看着他的脸,“昨晚在青露寺的人是你吗?”
洛君暮的眉梢微动,不曾言语。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你。”她笑了笑,笑意却有些凉薄。
“你为什么去青露寺?你眼睛明明看不见,为何还晚上出去?”
虞朝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一连串的问题。
在程老丞相和她说了那一番话后,她就开始质疑自己的判断,她不停地问他,其实也是在问自己,她想缕清他做这一切的原因,想明白他是不是真的有何目的。
“是;是我;因为你去了,所以我才去;我晚上跟着你出去,是因为怕你一个人害怕。”
他一口气回答了她所有问题,怕漏掉,还掰手指记下。
“……”她彻底混乱了。
“那你……”她伸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那我……”
“什么?”他笑着看她语无伦次。
虞朝辞放下手,耸了耸鼻子,道:“我和你非亲非故,你干嘛费尽心力救我?”
“因为你……”
“别说因为我是公主你才救我,我失忆前怎么不见你搭理我?”她双手交叉于胸前,昂首看他。
“呵~”洛君暮轻笑,“公主当时忙着追夜将军,除了夜将军是危险外没有旁的危险。”
他弯下腰,垂首于她耳侧,“难不成你要我棒打鸳鸯,管他们的闲事?”
“是你们。”她指正他的错词。
“他们。”
“……”
虞朝辞又回想了番,他说的是她和夜墨尘,他又是在和自己说话,这里难道不应该用管“你们”的闲事吗?
公主不是指她?吗……
虞朝辞当即睁大了双眼,惊了几秒,连连后退几步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天啊,小说人物成精了,他该不会知道她不是公主了吧?
“你跑什么?”他静静看着她,嘴角还带些笑意,“你不会想赖账吧?”
“赖账?”她不解。
“我记得你曾说过,救命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只要有人救了你,你定满足那人的一个要求。”
这是她说过的?这是原主说的吧……
虞朝辞半信半疑地问他:“那你有什么要求?”
他救她多次,她的确欠他,若他的要求合理,她定当满足。
洛君暮摇了摇头,“这自然得你想,我救你这么多次,你可得好好想想,最好是我没有的。”
“你没有的?”
虞朝辞咬牙切齿地笑笑,你能没有什么?有钱有势的。
该不会是想要皇位,要她把玉玺偷给他?
他救她,果然还是有什么目的。
不对,他是要她想,那么她想的是什么又不受他控制。再不济,就找机会救他,欠他几次,还他几次。
“好,那我先回去,想到了明天过来找你。”她同他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