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我知道他在等我开口。
“你看我们走动的时候,这些树木一直在变幻,但只要停下来,它们也停了。”
“确是这样的。”
“但是我们坐着不动的时候,那些鸟儿却在树木间到处停歇穿梭,而它们动的时候,那些树木没有随着变幻。”
破晓恍然大悟,缓缓点头。
“所以,你不是会轻功吗?你带着我,我们不沾地面,踩着树木跃出迷阵!”
“好!”
“那等雨停,我们便出去!”想到下雨可能会影响他发挥,毕竟还带着我这包袱。
“不必,现在就可以!”
说罢他走到我跟前,右手环过我的腰,脚一踮,便腾空而起。
我只觉得雨水在我脸上飞快地拍打。只是一瞬,我们便落到了几米外的树梢。
“走直线!”我大声提醒。
他点点头,继续向前方几米外飞跃。
这样一起一落,大概有七八个回合。我们停下来了。
因为非常悲哀地发现,就算我们没有在地上走,这些树仍然在不停变幻。
我有些绝望了。
好不容易发现点端倪,找到点儿希望,这么快就被扼杀。
破晓似乎察觉到我的状态,轻声说:“我进来之前让青霜尽快传书给主人,他应该有办法。只要我们坚持活下去……”
听他这样说,我不知道该是喜是悲。
喜的是丘北大师既然有走出这迷阵的经验,南玄月知道方法的几率很大。
而悲的是,望月潭离这桃林路途遥远,我来到这儿,仅仅算赶路的时间少说也有十几天,而南玄月收到消息再赶来救人就算他再快恐怕也要半个月。我们这里不吃不喝,等他赶来人肯定都死得透透了。
雨一直下,足足一下午,徬晚的时候终于停了。
我顾不上破晓在场,脱下早已湿透的衣服,仅仅留了件最里面的。只是被雨伞浸湿,贴着身上,有些微透。但二十一世纪的我吊带短裤比基尼啥没穿过,这种小场面根本不放在心上。
而破晓就不一样了,虽然天快黑了,但这衣服若隐若现仍然可以看到里面的轮廓。
他惊慌地转过身,我也不紧不慢,一边拧脱下来的衣服,一边仰起头顺便把水接来喝了。
这种情况水不能浪费。
一阵捣鼓过后,我看向旁边的人,有些好笑,说:“你真能忍,你是铁做的吗?”
他似乎有些慌乱,吞吞吐吐冒出三个字:“忍……什……么?”
“你不渴吗?那破面具摘下来有那么困难吗?”
他这才明白过来,顿了顿,语气恢复平静:“渴。”
“那你衣服脱下来把水喝了呗。都这时候了还在乎个破面具!”
见他仍然不动,我无奈笑了笑,然后背过身:“我不看,总可以了吧!”
我正好将拧干的衣服晾在旁边的树枝上。
不一会儿,听见身后脱衣服的窸窣声。呵,这家伙,还真是要脸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