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听了此话,反而在想若现在就学文抄公,是不是太惹眼了些,那个时代两宋之后的那些名篇佳作,若自己随便来一首会不会被这些人当做妖怪。
甩了甩脑袋,清了些酒气,贾蔷拿起主案的砚台和毛笔,立在窗前,眺望那浩浩汤汤的长江,提笔就在墙上写到:“雍和元年年春,松正公谪守巴陵郡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
看完此篇,有一陈姓学子激动的较好,他正是松正公的子侄,松正公于雍和帝继位初始便主张推行新法,官绅一体纳粮,摊丁入亩,因那是雍和帝刚刚继位,且朝中多有太上皇之势力,只好不了了之将自己这位亦师亦友陪自己从雍王府到至尊宝座的松正公贬谪这扬州,但松正公虽被贬谪,到扬州后也是老当益壮,将扬州治理的一派政通人和,若非松正公自己在四年前点的一把变法之火,恐此时以其在扬州政务的出色变现,早已位列中枢内阁了。
这也是为何这位陈姓学子这般涕泪横流了,天下反对新法的太上皇一派何其强大,今日有了这篇文章,自己伯父这几年的辛苦仿佛得了慰藉一般,陈姓男子伏地大哭起来。
贾蔷见之奇怪,身边人道出他的身份后,贾蔷扶起那陈姓学子,得知其叫陈华,方安慰了番才作罢。
众学子一面惊叹贾蔷之文采,一面偷偷看向那些盐商,这些中可有不少人在朝堂上反对新法的啊,不知贾蔷今日这一波为松正公扬名,到底是福是祸,到此时才有学子陆陆续续地退出会元楼。
贾蔷见此,也拜别了诸位,乘车离去。待走到半道就听见车外家丁惨叫声,贾蔷刚想挑帘看看,就被一黑布袋套住了。
待再次看清时,已经是在一富贵之家的中堂上了。看着上方抚着白胡的老者,贾蔷拿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说道:“敢问邀我来此何故,是为近日盐院衙门之举动兴师问罪否?”
那上方老者扬了扬眉尖,张开那已经没牙的嘴嚯嚯的笑起来,道:“不愧为宁公之后,金陵贾家族长啊,今日邀公子来只为避祸,你可知有几家盐商想要你的性命,这些时日那些坏了心的,不知被林如海整治的少了多少好产业,损失了多少钱财,他们不知其中变故,只知自你来了之后林如海才行了这些手段,这当然冤有头债有主就找上你了,你若今日不写那篇文章,不站在新法对立面,那些盐商至多只会教训你这个小辈而已,毕竟你贾家的根基在这江南,他们还是要忌惮一二的,如今,嚯嚯嚯”就咧开嘴看着贾蔷笑了起了。
贾蔷看着这个老头,心中想到看了那日查出有人给盐院衙门下毒之事,林如海已经查出真凶了,所以才这么报复,自己这个贾家想来也是太上皇一派的吧,要不然不会自己做了一篇文章刚表明立场,这些人就等不急要自己性命了。
然后又看了看这老头,想来他必是这盐商一伙的,要是自己这个朝廷威烈将军死了,那雍和帝必然会用这个机会从这扬州撕开一个口子插足江南,若是自己今日真死了,想来跟随太上皇的勋贵中贾家也会被弹压,至多天家加恩再重封宁国承嗣人厚爵吧。
贾蔷想至此,起身对上方老头躬身道:“谢过白家了,我宁国府会记得这个人情的”上方的老头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之后又咳嗽了起来,贾蔷就见那白宇上前问道:“爷爷可是要解渴”那老头点了点头后,白宇便领着一个奶妈去了后堂,未几,就见一碗奶水端了出来,贾蔷问道人乳的气味,对这个封建时代又认识了几分。
那老头喝了后缓了缓,拱了拱手对贾蔷道:“老夫白云见过宁公了,愿宁公日后在我白家落难之时能帮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