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溅泪就那样看着她:“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当初我为了重病父亲的医药费,加上受你威胁,才答应你那笔交易,如今报应该到了。”
风轻烟和血轻染站在牢门外,把两人的对话听入耳中。
许府,许芜缩在奢华的房间角落,念念有词:“不会的……我许家不会有事的……花溅泪……她敢出卖我们,我就让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声音到最后已是异常的狠厉。
许芜曾经看到过花溅泪和她未婚夫华弋在一起的场面,那眼神,骗不了她敏锐的眼睛,花溅泪对华弋,可是爱到骨子里啊……
血轻染站在牢门口许久,拉着风轻烟走了,临走时道:“把他们放了。”
风轻烟和血轻染一路走着,突然道:“解药可以给我了吗?”
血轻染停下,掏出一丸药,在她吃下后阴悱悱道:“明天你回宫去吧,把罪证交给皇帝,不然,这青枝毒一周后发作,你别想再看到八天后的太阳。。”
风轻烟一怔,这解药里还有一味毒药,差点泪奔。
“……好吧。”
第二天,风轻烟把契约藏入袖中,进了皇宫。
刚踏入离合宫,二公主风轻漫和大公子风清夙抬脚也进来了,风轻漫面上一抹忧色,风清夙照样明月清风。
“三妹,你终于回来了。”风轻漫热络拉住风轻烟的手,上下查看她有没有事。
风清夙似笑非笑:“我们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风轻烟淡淡颔首:“吾没事,不用担心。”
风清夙漫不经心道:“听说那刺客本领高强穷凶极恶,挟持三妹离开,三妹如何会没事?”
话里话外似乎暗示着,莫不是她勾结刺客,与刺客同流合污。
风轻烟轻飘飘驳了他的话:“或许那刺客并不是恶人,进宫是有隐情呢?”
“就是,大哥未免想太多了。”声如玉珠落盘,人如陌上之玉,维护风轻烟的少年走进来,正是玄国二公子:风长歌。
风清夙唇边弧度忽然冷硬,随意丢下二字敷衍回应了事:“是嘛。”看来两人关系并不好,有些僵冷。
风轻漫轻笑如春花烂漫:“二弟素来不喜踏足别人宫殿,今日倒破例了一会。”
风长歌道:“三姊失踪多日,来看看是应该的。”
风轻漫扯出一个话题:“三国比武大会,你们可要去?”
风清夙眼中一亮,嘴上平缓道:“那是自然。”
风长歌道:“麻烦,不去。”
“陛下驾到——”
离合宫内四人倏地行礼:“见过陛下。”
“平身吧。”风挽裳目光掠过两男两女,落在风轻烟身上停住,亲切地拉起她往屋内走,直到坐到榻上。
“轻烟终于回来了,我大玄又有希望了。”
“吾不孝,让母亲挂念了许久。”
“这是什么话,要乖怪就怪那个刺客,关你什么事?”
“母亲,吾有事要说。”
“什么事?”
“薛家一案,实有冤情,吾有证据。”
风挽裳目光中流转淡淡的光,一脸讶然:“哦?”
风轻烟取出袖中纸张,递给风挽裳,风挽裳越看越恼,最后龙颜大怒。
“好一个许平生,竟然欺君罔上,不容同僚!来人,拟旨!”
天空蓝的仿佛能滴出海水,风轻烟身后拥着泱泱一众人,站在许府,掀开圣旨,默了默……
“公主?”右后侧温玉漱不解。
“孤突然嗓子不适,你来代孤念。”风轻烟把圣旨丢给一边的人,这满眼繁体字,她真不认识几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尚书许平生,勾结县令之子花溅泪,陷害前丞相薛令晚通敌叛国,致使满门抄斩,今罪证确凿,着许平生满门抄斩,花溅泪斩首示众,明日午时三刻行刑,钦此。”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许平生满门喊了半晌,试图反抗,刚打飞几个官兵,温玉漱一声令下,身后几百精兵冲上去,成功镇压,噬神索将许平生满门捆绑严实,打包带走了。
许家犯人收押,风轻烟又去了花宅,只见花家人跪了满地,宣完旨后花溅泪平静站出来,乖乖跟着走了。
犯人交到劳里,刑部尚书刑来正在一间牢房前伸手指指点点,絮絮道:“户部尚书呀户部尚书,你也有今天,我早看你不爽了。”
许平生缩在牢房里,似乎已经疯了:“不,我完了,我不要死,陛下,陛下……”许芜默默缩在一边角落里,一声不吭。
抄家前,她已经拿着重金吩咐杀手,一定要在花溅泪面前杀了华弋。明日,就有一场好戏看了。
花溅泪也送入狱中,风轻烟看着两人道:“户部尚书,将军,与我去茶楼喝几杯?”
刑来道:“臣只喝酒,无此雅兴。怕搅了公主兴致。”
温玉漱道:“臣还有钥匙,改日定然相陪。”
风轻烟道:“那我自己去喝了。”
风轻烟独自坐马车去到居月酒楼,吩咐侍从等候在外,抬脚进去,如血轻染说的一般,掌柜的看见她迎了上来,看似招呼客人,直拉着她进了风雨阁地下地盘,然后进了地下宫殿。
血轻染坐在椅子上,手执一盏清茶,杯盖轻拨着茶面:“听说薛家已经平反了。”
“如果陛下知道薛家还有血脉,或许会封你做公子,你就可以不用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了。”
“不用了,刀口舔血,我习惯了。公子什么的,我不稀罕。”
“我也怕你不乐意,所以我没跟陛下说你还活着。”
过了会,风轻烟眼巴巴看着他。
“我的解药呢?”
“回去等着。”
“……为什么?”
“我怕你在这吃完杀了我。”
“……”
“还有,以后有事都可以来找我,掌柜会带你进来,你若要杀人,给你打折。”
“……”
风轻烟走出酒楼,听到四处传颂薛家,抬头看,阳光正好。
而血轻染,在阳光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