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安看着少女被他滋了一脸,却依旧平静、甚至小鼻子还微微吸了一口的样子……一时间沉默了,愣在了那儿,足足三息之后才回过神来。
他抽了两张纸站起来,有些尴尬的说道:“徐姑娘,你、你擦擦。”
顺着徐长安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少女青色的长裙上,也溅了一道鲜明的水印,袖口那绒白色不知是雪兔绒毛还是貂绒的装饰被肉汁浸开,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徐湘漓接过抽纸,有些疑惑的摸着手里柔软的白纸:“这是蚕丝?我的衣裳不用换的。”
“不是,擦水渍的。”徐长安解释道。
“擦水?”徐湘漓眨眼,只见她身上白光微微一闪,然后面上、衣裳上的油渍全部消失不见。
“这……”徐长安咽了口唾沫。
徐湘漓握着手里白皙柔软的纸张,看着徐长安说道:“西陵的蚕衣,可以净尘驱邪。”
蚕衣?
徐长安看着少女贴身而舒适的长裙与束腰,袖口绣着精致的白色花儿,徐长安很难将这种材质与蚕丝所联系起来。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徐长安道歉。
徐湘漓摇摇头,她说道:“不用在意我。”
“徐姑娘。”徐长安咳了一声,说道:“你不是……虚化的状态吗?怎么让油汤溅了一脸。”
“虚化?”
“就是我摸不着的那种样子。”徐长安想着自己方才去抓徐湘漓衣角却抓个空的事。
“嗯。”徐湘漓也想到了这件事,她说道:“我用灵力,变成了可以让你摸着的样子。”
“姑娘。”徐长安掩面:“你这样说话,我会被人误会的。”
“被人会?这儿还有其他人?”徐湘漓微微蹙眉,她看向电视:“我以为它是保存声音的手段,难道……里面还有人出来?”
“电视里头穿出来人,那不是郝建,就是贞子。”徐长安无奈,随后赞叹道:“徐姑娘好悟性,居然这就看出来电视只是出声音,而不是里头藏了个人了。”
若是稍稍可爱的一些的姑娘,说不得就要怀疑电视机里是不是藏着个人在说话了。
“里面没有人我还是能感应到的。”徐湘漓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抽纸,轻声说道:“这不是蚕丝?可……它和我的蚕衣差不多……不,还要更柔和一些。”
“当然不是蚕丝。”徐长安说道:“这是纸。”
“纸?”徐湘漓一愣,随后说道:“纸也算是蚕丝吧,最早应当是叫方絮。”
“是吗?”
“是……吧?”徐湘漓看着徐长安那怀疑的样子,语气忽然也不坚定了。
“纸,多是用绵浆、竹浆、木浆做的。”徐长安拿起手机,说道:“徐姑娘稍等,现在是信息时代,我只要一秒钟就可以戳穿……我只要十秒钟就能查出来。”
徐长安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关键字纸。
“嗯……最早的纸还真是蚕茧抽丝漂絮,篾席上会遗留一些残絮,之后残絮积成一层纤维薄片,经晾干之后剥离下来,可用于书写。在古书上称它为方絮……”徐长安缓缓念着,随后震惊的抬头:“蔡伦的造纸术就是在这个基础上改进的?”
蔡伦可是东汉人。
而徐湘漓所说的方絮,在西汉就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