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明明可以坦坦荡荡,偏让自己弄成了鬼鬼祟祟!
现在只能期盼那两人玩得再专注一些,不会留意到那个包袱。唉,什么事这事?福臻在无比痛恨自己的情况下,又侥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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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那些不堪入耳的声响终于停止了。
福臻几不可察的吁了一口气。又听见男子在屋内走动的声音。
“你这小东西,不过是迟了些,你就这样一套一套地来撩我。”伴随着说话声,“扑”一声响,然后是什么液体被倒出来的声音。
“你自己说说,你之前哪回的新戏我没有捧场的?最近这不是忙嘛,里里外外一大堆的事,等忙过了这阵,一定都给你补上。来——”
“那我就先谢谢三爷了。”女子笑语盈盈,能听得出其中有得偿所愿的欢喜。
片刻,似是谁放下了杯子。继而又听那女子轻轻柔柔地道:“今日我来找三爷,其实还有一件事。也不知要不要紧,反正我就当成笑话先说给三爷听听。嗯昨日我得了一个消息,说是明晚十二点钟左右会有一批货到福湾码头,像是从澳门过来的,听说曾沧海那边派了……”
“今日先不说这些无趣的事了。”那男子似是无意谈及此话题,悠然阻止了女子的未尽之言。“我前阵子那儿得了个有趣的玩意儿,你正好来,索性就送给你玩吧。你乖乖地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又是一阵脚步声,门开了,又关上。
屋内顿时静寂无声,那女子也果真乖得很,一点儿声响都没发出来。
可也正是太静了,胸腔中急促的心跳声无比清晰地撞击着福臻的耳膜。这让她愈发的紧张起来,几乎要疑心是不是已叫外头的人听见正往这儿看过来。
正兀自忐忑着,一个冰冷又坚硬的东西忽然悄无声息地抵在了她的头上。
福臻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地扭头去看,只动了动就被那东西又狠狠抵了回去。电光石火间,福臻猛然意识到那是什么。
“滚出来!”那男子低声喝斥着。他一手擎枪对着福臻,一手撑住窗台敏捷地从外面翻了进来。
福臻被枪抵得趄趔了一下,吓得紧闭住双眼,只当下一秒便要命丧当场。
“狗胆挺肥的嘛!”男子慢慢走到福臻身旁,一伸手就毫不客气地搜她的身。
福臻几乎惊呼出声,本能地往后瑟缩想躲开,被那人攥着胳膊又狠狠扯了回来。
“说吧,谁叫你来的?来这儿做什么?”男子踱到了福臻跟前,同时将枪口移到了她的太阳穴上。“我没耐心听废话,所以你最好给我放老实一点。”
福臻张了张口,她是真的急于向对方解释,想告诉对方她不是他以为的任何人,她其实没有任何恶意,她不过是误入其中……可是极度的恐惧使得她的咽喉干涩得要命,一时间连个气音都发不出来。
显然,男子将福臻的反应当成了犹豫。他极为不耐烦地用枪口在她的额际上又抵了一下催促她。
“其实……这是个误会。”福臻垂着眼帘费劲地吞咽了一下。她的视线游离于地面。她要避免看见对方的动静。她实在是太惊慌了,可她必须得尽快定下心来去应对眼前这个危机。
“我……我是国曦成衣店的裁缝。和李太太约好了今天送衣服过来给她试穿。李太太暂时不得空,便让我先在这里等着。”
“哦?!”男子哼笑了一声,反问一句:“她是让你在镜子后头等么?”
福臻一时语塞。不怪对方有此一问。偌大的休憩室,哪儿不能等,非要往镜子后头去。别说是旁人,她自己都觉得看上去就是有居心不良有所图谋之嫌。
都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福臻实在懊恼,想了想,从衣兜里取出那张衣单子递给对方。
男子看了一眼,“这上面的日期可写着是廿六,难道今日是廿六?”
“原本是廿六的,但那日李太太又打电话给我们说是有事,改约在了今日。您若是不信,可以找李太太求证。”福臻小心翼翼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