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心底有个细如蚊蝇的声音:“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我本一体,记住:要爱他,爱这个家,爱我们的孩子!”
苏悦顿时汗毛倒竖:“你是原身?你没有走?”
从窗外送进来一缕微风,院子里的桂花树好一阵枝叶簌簌,苏悦静立良久,然而什么声音都没有!
难道是自己的一时错觉?
孟钰走进房间,乍看见苏悦满脸泪痕,有些手足无措:“悦儿你怎么啦?是谁欺负你了?”
苏悦掏出一方手帕,抹了一把脸:“没有,刚刚有灰尘掉眼睛里了。”
孟钰却是个心细的人,一眼就看出她是在撒谎,还以为她是想娘家了,就上前搂着她道:“悦儿,要不我们回岳母家看看?都过去这么久了,岳父岳母总该消气了。嗯,我们还把星星点点也带去,有这么可爱的外孙,看他们怎能硬起心肠不让我们进门!”
原来他们大婚三日后回过门,但那时苏悦的父母都还在气头上,她的哥嫂就没让他们进门。
这让苏悦也伤透了心,就发誓没有发迹就不登娘家的门。
苏悦被孟钰搂在怀中,僵硬着身子,感觉手脚都没处可放,待要推开他,又想起自己不可控的力道,又害怕伤了他。
“暂时还是不了,等过一段时间吧。”
原身的家人并不是瞧不起这个女婿,而是瞧不起这个女婿的家底,也是担心苏悦嫁过来吃苦。再说她又不是原身,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他们?
苏悦生这一对双胞胎时,她的娘还是来看望过她的,就前段时间这两只满一岁时,她娘也来过,他们其实早就原谅苏悦了吧。
只是苏悦不懂,梗着不回娘家,他们也没有台阶下而已。
孟钰曾劝过她几次回娘家,原身都因为做不到衣锦还乡而拒绝,所以和娘家人就这么僵着。
孟钰也就不再坚持,心里想着等他中举之后再带着他们母子回娘家,那样也算得上是衣锦还乡了吧。
苏悦也没有多少时间伤感,没一会奶奶就带着一双孩子找上来,做饭做家务带孩子,奶奶还得伺候一个瘫在床上的爷爷,摊在她们俩身上的事儿可真不少。
而孟钰平时也得看书攻读,以准备应对明年的秋试。
且说马二回到县城的府中,当夜就病倒了。
他眼前一会儿出现的是笑靥如花美绝人寰的苏悦,一会儿是扬起巴掌把别人的脸凑得高高肿起的凶神苏悦,令他止不住的颤栗恐惧。
照说这股邪火也该压下去了,可他偏偏觉得苏悦就算是揍人,也揍得那么有风情!
他的身子时而高热似火,如置炉中,时而冷得发抖,如坠冰窖。身边下人慌忙报于马县丞,请了大夫开药之后,好了许多,只是嘴中时时胡叫着“小娘子,小娘子。”
马县丞不解,又见到他身边这几个哀兵残将,于是问清楚了他们今天的遭遇,顿时在心里给孟钰他们夫妻记上了一笔。
这马二是他宠妾所生,平日里就宠爱过甚,把他看得比嫡长子都要贵重的多,偏偏这小子好色成性,小妾纳了一房又一房,就是不肯娶妻,说一定要找一位国色天香的姑娘才肯娶。
一个村妇,能称得上国色天香?
敢情是老二眼神出了问题。
……
苏悦吃过晚饭后又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澡,这一下清爽了,夜里终于睡了个好觉。
要是孟钰没有歪缠,总想上她的床的话,她还能睡得更好。
得想个法子,这孤男寡女在一间房里,真的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第二天清早他们一家吃过早饭,苏悦正在给双胞胎挤羊奶,就听到杨文娟嗲声嗲气的声音:“钰哥哥,你一天读书辛苦,我熬了些鸡汤,给你补一补身子。”
苏悦心中一动:多好的一个分床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