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玥净手完毕,洗了个青果啃,坐一边“咔嚓咔嚓”的咬着。
“住嘴。”长及不耐的睁开了眼睛。
俞玥狗腿的笑了笑,递上早早备着的果子,“这果子好甜,您尝尝?”
长及侧着身子,支着脑袋看向她,“有话。”
俞玥轻呛了一声,果然啥都瞒不过您这只老狐狸,“这个......明晚,青峦峰顶,您去不去?”
长及盯着俞玥好一会儿,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重新闭上了眼睛,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俞玥见长及老人家又闭上了眼睛,欲吐不吐的后半段就堪堪的咽回肚子里去了。
得咧,那小的就先祝您约会愉快。
次日一早,俞玥熬了碗红枣银耳羹就溜下殿搬砖去了。
前来监工的青羽发现今日胖龙搬砖搬的格外起劲,跟打了鸡血似的。
俞玥哪里敢让自己闲下来,她生怕长及忽然出现,问她几时出发。
直至到了傍晚时分,长及果真晃悠悠的下来了。
“还不走。”长及站的远远的,生怕雪白的靴子沾染上泥泞。
青羽见主子下来了,还特地换了身宝蓝色的华袍,青羽又酸了,默默撇开视线,终不是换给他看的。
听到长及的声音,吓得俞玥噌的从水里站了起来,满身的泥泞,“您,您先去!”
俞玥低着头,长及瞧不见她的神情,只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故理理衣摆,背着手闲闲的晃出了门。
青羽见长及出了门,眼珠子转了一圈似明白了什么,“咻”的一声飞到俞玥身旁,喙子使劲啄俞玥的脑袋。
“啊啊啊啊!”没防备的俞玥被啄疼得直掉眼泪,痛哭的嗷嗷大叫。
青羽越想越气,扑朔朔的拍打翅膀,使劲的扇打她。
俞玥本就肚里窝着无名火,此时被白鹤欺负,气的直跺脚,一龙一鹤霎时扭打在了一起。
“我想把话说完的啊!”俞玥知道白鹤在气什么,昨儿个敖敏来的时候,白鹤是看见了的,所以敖敏说的话,他定也是听见了的。
你还说,你还说!白鹤气的头顶上的翎羽都立了起来。
“可万一,万一你家主子铁树开花了呢!”俞玥一边掐着白鹤脖子一边为自己辩解。
白鹤真的是要被气晕过去了,主子到底什么毛病,对这么只傻不拉几的蠢肥龙掏心掏肺!
直至俩人被一泠冽的寒风刮得全身战栗,两人皆停了打斗,僵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尤其是白鹤,不止僵着,身子还开始发颤,熟悉,这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主子不仅回来了,周身更是冷得直降冰点。
俞玥见身旁的白鹤抖得厉害,干巴巴的回过头去,果然是长及回来了。
长及就站在苍劲的松柏树下,树荫如盖,将他整个人笼进黑暗深处。
“过来。”长及低低道。
青羽已吓得伏地,脑袋栽进了泥水里。
俞玥小心尖颤了颤,嚯,还从没见到长及这般模样的。
俞玥爬出渠沟,离长及远远的,“您,您回来啦。”
“过来。”
长及重复了第二遍。
俞玥心里直呼要死,长及老人家怕是真的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俞玥趁着腿软之前,飞快跑过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脑门紧贴地面,“大神息怒!小的真不是有意要骗您的,小的自知犯了死罪,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您解气的,小的,小的任凭大神处罚惩治,绝无半分怨言。”
“罚。”
招惹过他的人,都是死人,倒是头一次,有人对他说罚。
唔········新鲜的词。
长及缓缓迈出阴影,“如何罚。”
俞玥哪里知道长及脾性来得快去的也快,方才只是借鉴宫斗剧里的保命金句,谁知道该如何罚,还是罚的自己。
长及见方才认错态度还算积极的俞玥,此时没了声响,眉眼又冷了几分。
俞玥脑海里已过了十来种古代酷刑,剥皮抽筋,大卸八块,五马分尸······越想越瘆的慌。
眼见长及老人家渐渐没了耐心,脱口一句,“洗脚脚!”
长及微微一怔,许是觉着这惩戒甚是合他心意,故两手背过身后,“三载。”
俞玥哪里还敢讨价还价,急忙点头道好,还要违心的说一句谢大神大人不记小人过。
实不相瞒,俞玥曾在却巫山的山脚下一足浴馆里当过学徒,所以推拿脚底板深得足浴师傅真传。
若是青羽知道,洗个脚就能让主子冷静下来,估计要酸到想拧掉自己脑袋,重点是,从不让旁人碰他的主,竟让胖龙帮他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