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想写留给他的话却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半晌,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将笔扔到了一边,什么都没有写下。
只是走到门外,提起那个手提箱的一刻,知道即将彻底结束“南里妍绘”这个身份的那一刻猛地转身,跑回茶室,拿起笔唰唰地在纸上写上了一行字
“就用那美妙的一夜来支付这些日子的房租吧,我会永远记得那浪漫的初夜的,ss”
真的不想他有一天彻底将她忘记,所以如果用厌恶、憎恨的方式能够让他永远记得她的话,那也很好。
呵,她可真是一个自私到了极点的混蛋啊。
独自提着手提箱走在东京的街上,天空中小小地飘起了雪花。
但愿飞机航班不会因此而延误或者取消吧妍绘心中如是祈祷着。
想要打一辆出租车去机场,大概是天气不好所以的士紧张的缘故,半天都没有截到一辆车。
呼了口热气,又搓了搓手,再看看腕上的手表显示的时间不能再耽搁了啊。
脑中正思索着其他的办法时,街上一辆正开着的r73s突然停到了她的面前。
这辆白色的略眼熟啊。
困惑中,车窗缓缓滑下。
只见驾驶座上坐着的男人一头墨蓝色的短发,帅气而优雅的面容给人以满满的理性与冷静之感,一身得体的衬衫与休闲西裤更是穿着的一丝不苟。
“你,高桥凉介?”妍绘止不住拍了下自己的脑门,难怪这车让她第一眼就觉得眼熟四年前让她吃到在日本赛车第一败的“赤城白慧星”。
“好久不见,佐原。”车内的凉介很有礼仪地向着车外的故人打着招呼,“要去哪里吗?我送你。”
那一声“佐原”,让妍绘微微一怔,仿佛在这一刻在意识到了什么。
是啊,“南里妍绘”这个虚假的人物已经消失了现在的她,依旧是从前的佐原妍绘。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仿佛车外的严寒隔绝开来。
“启介他告诉我前段时间他在东京见到你了他说你结婚了?”等红绿灯时,凉介随意地说起之前自家弟弟告诉他的见闻。
副驾驶座上的妍绘有些头痛地抚额高桥启介那个大喇叭!
“没有啦,那天和他开玩笑的。”妍绘挥了挥手示意对方不要在意,想起这对儿兄弟一时间止不住嗤笑出声:“启介他比起四年前那个赤城山上中二的暴走族老大简直好了太多,还真是论兄控属性拯救失足少年的重要性啊。”
提到弟弟这几年里的改变,凉介也是不觉间露出了丝欣慰的浅笑。
“对了,我看新闻你们的那个pr计划,最近要攻克的是东京吗?”
“嗯,东京完后,下一站是神奈川。”
“人生有目标真好,祝你早日完成你心心念念的公路最速理论啧,要不是因为急着离开日本,我还真想和你再较量一场呢,虽然再次被你虐一把的可能性很大。”
“不,四年前那次是雨帮了我。”一来是绅士的谦虚有礼,二来,身为头脑理论派的凉介当初就用数据推算过如果那天没有下雨的话,他那天的胜率并非百分百。
“别这么说,能够根据天气来改变策略技术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妍绘耸了耸肩,接着,聊天般随意地问道:“对了,你和香织怎么样了?”
即使只是一瞬间,妍绘也感受到了一直平稳行驶的车子有一瞬间的微颤。
以高桥凉介的驾车技术这是极其不正常的。
她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吗?该不会是已经分手了吧,当初这对儿男才女貌的情侣可是般配得很,羡煞了不少人啊。
半晌的沉默后,回应妍绘的是凉介平静的声音
“香织她已经去世了。”
东京国际机场,候机室。
静坐在座椅上等待登机的妍绘并没有玩手机打发着时间,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在车上,当高桥凉介说出香织已经不在了的时候,不知为何她的心,狠狠地震动了一下。
无论爱得多么深,如果阴阳两相隔了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而她与云雀恭弥,与阴阳两相隔又有什么区别呢?毕竟,“南里妍绘”已经“死”了啊,而让其“死去”的人,正是她啊。
人就是这样,只有在感受到周围的人在失去珍爱的悲痛时,才会警醒自己好好珍惜自己所拥有的,珍惜自己还能拥有的机会。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要回去,有一种想要继续让“南里妍绘”活下去的冲动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
她是理智的,她知道自己应该做的是什么。
既然选择了,就要学会承担代价。
候机室的广播响起了“请登机”的提示音,深吸了一口气,妍绘也终于是提起行李箱,走向登机口。
她还记得,几个月前,她步履匆匆地走出这个机场,开始了这段不可思议的缘分。
带着目的而来,走时却收获了一份始料未及的感情。
那么,现在,是时候离开了。
再见,日本。
再见,我亲爱的大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