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可结千愁。可唯独结不了贫道心中的痛。”
吕岳痛苦的揪着漆黑的头发。
好端端的汉子,最终成为了一个可怜人。
“师弟,贫道有好酒,可否给贫道讲讲你的故事。”
吕岳抬头一眼,盯着八卦的沧海,无语道:“师兄你的性格,还是如此的恶劣。”
罢了!
“贫道也是上古时期,女娲造化的第一批先天人族,那时候的人族,仅有三千之数,那时的我,也不懂得情爱为何物?”
“情爱,是世间最美的毒酒,饮一口,断心肠。”沧海感叹道。
“情爱,那时候,唯有朦胧吧。少年少女的期盼,有一个女孩,她叫阿蛮。他是第一个有名字的少女,他喜欢花,贫道就给他摘来世间最美的花。她喜欢晶莹的海珠,贫道就为她求来,最美的海珠.......。”
“原来师弟也是一个痴心的汉子。”
沧海适时地捧哏。
“师兄,不要插嘴。”
“在她的旁边,不仅仅是贫道一人,还有一个人,那是玄都,三人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大地之上,但......。”
吕岳身形梗塞。涛涛的泪水,哗啦啦的流下。
有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又有谁知晓,那只是未到伤心处。
“接下来呢?”
“岁月之变,圣人给予吾等生命,但敌不过岁月的摧残,抗不过妖兽之祸。阿蛮,她是第一个走的先天人族。”
沧海感同身受。
这年头,活着就不易,哪敢奢望.....。
“然后呢?”
“阿蛮,在贫道的眼中,经历岁月的摧残,满头华发。为所谓的后裔,葬身在妖魔的口腹之中。贫道恨,恨这方世界的妖魔,为何要摧残贫道的挚爱,恨自己的无能。”
沧海无神的望着天空。
每一个故事的主角,总有一番平淡如水的故事,为何他的心会痛。
他按理来说,应该隔绝情爱之毒。
“另外一个人呢?”
沧海好奇的是玄都,传闻中,以人族之身,第一个登顶仙人的人族。
“他,已然疯魔。”
呵呵,疯魔!
也就是吕岳,若是沧海,一个眼神,就可将他碾压的玄都,在吕岳的眼中,竟然是一个疯魔。
不疯魔,不成活!
另外一个故事的衍生版本吗?
“平淡如水,温文尔雅,一心求慕仙道的玄都,在你的眼中,竟然是一个疯魔,吕岳是你飘了,还是觉得玄都大法师,提不动刀了。”
“阿蛮的离去,就是对他与贫道最大的痛。贫道在痛中挣扎,凝聚滔天的业力,那又如何,只为轮回之中,在见她一眼。”
“这就是你选择瘟疫之道的原因吗?”
“呵呵,师兄,真是看的起贫道,只不过是当时贫道能选的最好的一条道,贫道与玄都踏遍千山万水,祈求上苍的怜悯。祈求那满天的仙佛,收留贫道,哪怕是当一条狗,贫道都愿意。”
沧海眼神一凝!
“没用的,山仙俱惊,河水倒灌。滔天的水流,停滞在半空,不曾落下半点,玄都,成为了圣人的徒弟,贫道的命,宛若是一根野草。没人看一眼。”
吕岳沙哑的喝着壶中的浊酒。
双眼通红,身后一只神魔虚影,宛若来自地狱的恶魔,狰狞的吴钩,倒灌的蛛魔,哗啦啦的在他的身后凝聚。
漆黑的雾气,遮住了朝歌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