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鹊仰躺在青草地之上,看着空中皓月,语重心长道:“你传承的仙人之道,如果这么轻易就被人猜出来,那就离死不远了。”
说到这里,元鹊声音逐渐愉悦:“必要的伪装,才能让你活下去。”
白琅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怎么听不懂呢?
见她一脸疑惑,元鹊也没卖关子,直接开口:“你才来三空学院?”
“对。”这种时候,白琅还不忘捂住自己的马甲:“我是十班的。”
“哟?”
一听这话,元鹊似笑非笑地看了白琅一眼,“我俩还是同窗。”
“你也是十班?!”
白琅更加疑惑,就刚刚和元鹊交手来看,他能轻易降服白琅和阴衾,甚至没有动用韵力。
怎么也不会和白琅分到一个班去啊?
她还记错的话,甄士涵将令牌给她的时候,话里话外,都是对十班的小瞧。
看白琅这模样,元鹊也不避讳,直接笑着说:“因为我杀过很多人。”
他说:“我杀的是其他传承道的传承者,所以我每年境界都会向下跌。校长看我没希望了,就把我扔十班去了。”
“这又是什么道理?”白琅只觉得这个传承者的条条框框怎么这么多,当下也不记得防备,虚心请教起来。
阴衾也不说话,只是视线落在了元鹊身上。
元鹊也不觉得有什么,语气轻松地解释:“传承者如果传承道相同,是可以自相残杀的。”
他说:“这只能算是技不如人,毕竟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实力为尊。”
说着说着,他又笑了:“可如果你越了界,杀了其他传承道的传承者,那就不太妙了。”
白琅问道:“你给说说?”
元鹊耸肩,语气轻松地说:“仙人和传承者的关系,大概就像师傅和徒弟的关系。各个师傅之间关系好,可徒弟互相残杀,闹得不愉快,这像什么话?”
一听元鹊这个比喻,白琅瞬间明白了。
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打狗还要看主人。传承者受了仙人的道,自然就代表了仙人的门面。如果你杀掉了其他仙人的传承者,那就是折了仙人的面子。
便想出这么一个计策,以防万一。
白琅想通之后,又听见元鹊的声音,“所以,许多人为了防止被同门杀害,都会练一点其他相关的招式,掩人耳目。”
“除此之外,在除非十万火急的时候。他们也不会轻易使用韵力,以防止被有心之人瞧见。”
说到这里之后,他还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阴衾。而阴衾一脸无所谓,似乎没看见元鹊的眼神。
听了一大堆之后的白琅,若有所思。
她好像明白了,当初骆绀对她说的那一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只要她不作妖,不过度表现自己,不得罪人,那其他传承者,也不知道她修得是什么道。就算看她不爽,也不敢轻易动手。
虽然她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天选者,自保的能力几乎为零。但想要在这危机四伏的三空学院里待下去,也不是无路可走——
演戏!
只要演得像传承者,那他们就不敢杀她!
想到这里,白琅只觉得任重而道远。
“唉…”她叹了一口气,也忘了之前是想问什么了,只觉得现在无比惆怅。
反倒是默不作声的阴衾,在元鹊说完之后,干巴巴地开口:“所以你能救我娘亲吗?”
一对比,白琅忽然就快乐了。
虽然自己不是传承者,是只纸老虎,但架不住她脑袋聪明啊!
总比一身传承,结果不会保护自己,进学院第一天,就暴露自己传承之道的阴衾来得好。
果然,有对比才有差距。
阴衾却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他坚持不懈地盯着元鹊问:“求你救救我娘亲。”
元鹊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阴衾,“你是没听见我刚刚说的话吗?!”
“听见了。”阴衾回答之后,继续求人:“救救我娘亲。”
眼看着元鹊逐渐暴躁,尖牙都快冒出来,白琅颇有几分幸灾乐祸道:“元鹊好像没说他传承的是医仙之道。”
阴衾却不理会白琅,而是看向元鹊,执拗地询问道:“你修得是什么道?”
元鹊更加无语,他嘴唇蠕动半天,这才无奈地吐出一口气:“医仙之道。”
他认命般看着阴衾,意味不明道:“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遇见直接问人传承之道的。”
紧接着,他嘴角抽搐,似乎接受不能:“更离谱的是,我还说了。”
阴衾却很开心:“所以你能救我娘亲吗?”
“可以。”元鹊笑着点头:“但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