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赵厉已然看得傻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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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厉的师傅，是地府里最有资历的鬼差。

当然，据说啊，他已经很老很老了。

老到，和阎王爷也差不了多少岁。

老到，纵然是灵体，他仍掩不住一身因老衰而产生的疲态。

老鬼差在打磨他的那把捉鬼捆仙绳时，总是给赵厉讲一些他的所闻，所见，所想。

久而久之，赵厉便继承了老鬼差的衣钵，成为老鬼差逝世后，整个地府除了阎王爷以外比较有话语权的鬼差。

他小时候，曾经天真的问着老鬼差：“鬼爷爷，我们这些灵体，难道也会老吗？”

那时的鬼爷爷，是这么笑着回答他的：“这是当然的呀，孩子。”

“我们每个人啊，无论是实体，还是灵体，心中，都是有一把火在燃烧的。”

“这个东西，叫命魂。是天生的，苍赐予的，谁也改不动的。”

赵厉恍然大悟，而后又好奇地问道：“那，爷爷爷爷，有人是没有命魂的么？”

“唔。”老鬼差捋了捋他那扎扎的胡子，“有是有的。比如那个孙大圣，已经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他自然是没有命魂的。”

“那他为什么还是能经理九九八十一次转世呢？”

“唔...这个嘛，当然是有像我们这样的人，把他从三界外抓回来了。”老鬼差温柔地抚摸着赵厉的脑袋，“好啦，服了你了。你是不是接下来还想问，这个人是谁啊？”

“是阎王爷吗？”赵厉眼冒星星。

“当然不是啦。”老鬼差笑的更开心了，只见他抬头看去，好似在仰望地府所没有天空的天空，“是如来啊。”

“如来？”赵厉继续追问道。

“是啊。”老鬼差低头看着赵厉，说道，“如来，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尊者哦。”

“有多厉害？有阎王爷厉害吗！”

“嘘，赵厉，这话，我们可不能瞎说。这种东西，同为天官，最怕比啦！”

“噢！鬼爷爷。”赵厉一拍手心，“那就是没有如来大神厉害呗！”

老鬼差仰头，笑的合不拢嘴。

“呐呐呐，”赵厉两脚一蹬地，啪的一下坐在了老鬼差的粗壮大腿，笑嘻嘻地蹭了蹭老鬼差的胡子，“呐，鬼爷爷，除了大圣以外，还有人没有命魂吗？”

“有啊。”鬼爷爷抱着年幼的赵厉，继续修理自己的捆仙绳，像是回想起了什么救援的东西似的，道，“当然有了。雾鬼！他们就没有命魂，他们啊，还有很多很多特异功能呢...”

“哇，特异功能！鬼爷爷快说快说——”

“哈哈，你啊，猴急...”

二人就此唠了一个下午，当然，地府是没有下午的。

但无论地府有没有下午，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所靠的那颗万年巨木之后，有一个孤零零的小鬼，流着泪，孤零零地坐着，听着他们的全部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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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对话的很多细节，赵厉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但，他记得一清二楚的是：

那老鬼差最后的最后，告诉他，只有雾鬼鬼长，那个百万年来唯一一个以雾鬼之躯证道六道神魔境界的怪胎，也就是相当于狐妖族族长这样子的狠角色，才能够随意变化身形，斩杀实体。

赵厉一脸茫然地看着地被江允楠砍出的道道刀痕，一时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