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绝不允许自己悉心呵护养大的一朵花,被他人践踏伤害。
他就给朋友打了个电话:“帮我查个人,航大的周律。”
苟小川把周律送到航大学校门口,周律下了车,看着苟小川的车子走远,就立马给白森森打了个电话。
“你出来一趟吧。我在北操场等你。”
北操场靠山,是个深坑,学校都传言那是个万人坑,这个点了,还有一堆男生在里头打篮球,他在高高的台阶上坐着,远远地就看见白森森朝他跑了过来。
“你不是去跟赵晚吃饭去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周律“嗯”了一声。
白森森就在他身边坐下,问:“你怎么了,情绪这么低落。”
“蒋舒原回来了,他跟蒋舒原去酒店了。”
白森森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问:“他们俩好上了?”
“也没有。”周律有些烦躁:“不知道。”
白森森按住他的手,说:“等等看吧,我看蒋舒原未必能过那道坎。他们俩要能成,早就能成了。再说了,就算成了又怎么样,这世上没有撬不动的墙角。”
周律说:“我今天不光见到了蒋舒原,还见到了谢风行的朋友和同事。”
白森森看向他。
周律就说:“他们那个圈子,不知道我们这辈子有没有可能混进去。”
“谢风行也去了?”白森森有些意外。
周律点头。
白森森就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一切都和谢风行有关系,我有时候觉得他像个鬼,好像什么都知道。我们之前一直都很顺利,自从他来了以后,好像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一点一点全都被他抢走了。”
周律说:“谢风行不是赵晚,我们弄不了他。”
白森森说:“要能把他弄了就好了,我就看不上他那个狂样子,要不是出生在有钱人家,从小接触的就是我们接触不到的东西,他能有今天这个能耐?”
但说这些话也没有意义。
谢风行可恶就可恶在他强大了,找不到他的弱点。
可如果谢风行自己不遵守游戏规则,非要掺和到他们和赵晚的事情中来,他就算拼尽全力也要咬死他。
白森森现在已经开始在挖谢风行的黑料了。
这种突然走红的明星或者网红,最怕爆出以前的黑料。
但他目前为止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反而从某些粉丝的微博里发现谢风行还会画画!
他画的岩彩,精美程度简直令人震惊,但到目前为止,他会画画这件事还只是在他的粉丝里面流传,还没有大规模流传开来。
他都可以想象,哪一天他还会画画这件事爆出来,谢风行会涨多少粉!
这个谢风行,他为什么那么优秀!!
他真的嫉妒他了。
画画可和赛车或者开飞机不一样,赛车也好,火遍航大的九连杀也好,本质上它们都是一样的,都属于竞技运动类的东西,但绘画可是实打实的才艺,试想一个能开赛车和飞机的人,居然在画画上也极具天分,谢风行整个人的形象都能上天了吧。
能动能静,能文能武!
谢风行还会什么?
他总不会还会弹钢琴吧?!
谢风行和陆驰在海边呆了很长时间。
海风吹的身上都冷了,抽完了最后一根烟,陆驰对谢风行说:“回去吧。”
谢风行拉住了陆驰的手,然后松开。
陆驰说:“不要安慰我。”
谢风行说:“不是安慰你。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不用说。”陆驰说:“上车吧。”
“我要去找苟小川,有点事跟他说,你把我送他那儿就行了。”谢风行说。
陆驰“嗯”了一声,也没问别的。
车子开到大路上来,陆驰放到前面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谢风行就看到陆驰的手机屏保照片,是他和陆驰的合照。
他都不记得那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陆驰在扭头看他,他穿着赛车服,直直地看着镜头,没什么表情。
苟小川在见到谢风行和陆驰的时候,很是吃惊。他趿拉着拖鞋,刚洗完澡,头发都还是湿漉漉的,顶着毛巾说:“表哥要不要进来坐坐?”
陆驰摆了一下手就开车走了。
苟小川察觉到有点不对劲,就问谢风行:“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摊开聊了一下。”谢风行说。
苟小川:“”
他大表哥好惨。
都不用问,他光看谢风行这冷冰冰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怎么摊开讲的。
“有点烦,不想睡觉,咱们喝酒去。”谢风行说。
苟小川说:“行,你等我换个衣服。”
苟小川把谢风行带到酒吧去了,想着借着酒精,再好好游说一下谢风行。
谁知道刚到了酒吧,谢风行就被人给围住了。谢风行有些不耐烦,一个都没理,苟小川把那些人撵走:“要不咱们去包间,我都忘了你是个名人了。”
这酒吧人气很旺,半夜正是最嗨的时候,有人在台上唱嗨歌,一堆人跟着狂魔乱舞,苟小川伸手去啦谢风行,要往包厢去,谢风行却拎着一瓶酒,便进了舞池里。
唱歌的是个走性冷淡风的女歌手,很酷,一头小辫子,黑红的嘴唇,唱的是乐园。
“偶尔喝了醉了闹一闹,来点小小刺激也挺好,
管他纷纷扰扰都多少,只想开开心心活到老。”
光影混乱打在谢风行那张极致冷淡,又极致艳丽的脸上,他的姿态是放,荡的,但一点也不淫,荡,显得肆意,嚣张,堕落,性,感,又冷酷。越来越多人被他吸引,他却谁也没有看。
苟小川在旁边都看呆了。他不知道谢风行还有这样的一面,让人震撼的自我的美,像是带血的玫瑰,又疯狂,又冷漠刺人。
这哥们,太绝了,他表哥要是看见,不迷死,算他输。
红红绿绿的灯光掠过他的脸,他耷着眼勾手,苟小川就凑上去了,一边跟着跳舞,一边拿出手机自拍,拍到后来他就只拍谢风行一个人了,谢风行面对镜头一点也不胆怯,反而更放肆,像是某种情绪的宣泄,不知道是宣泄他无力的身体欲,望,还是宣泄他模糊不明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