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笑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窘迫,一下子没了言语,迟钝了好一会儿,才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自己可以坐车。”
秦肆当然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这姑娘真是不经逗。他说什么,她都好像能当真。
可他坦然自若的像无事发生一般,继续稀疏平常地说:“我打个电话,一会儿会有人把房卡送上来。住一晚,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学校。”
他都已经安排的这么周到了,时笑犹豫了半会儿,觉得要再找借口推辞,可能会显得很矫情。
于是当晚,她听从了他的安排。
只是睡在酒店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不太适应。
辗转到半夜,脑子里总是不断重复着方才在他房间看见他解皮带和穿浴袍的样子,以致于后半夜还做了个十分旖旎刺激的梦,仿佛电影里的暧昧情节。
他梦里秦肆拽着她的手,将她抵在墙壁与他身板之间,低头看着她,哑声道:“你来找我之前,就没想到会有这个后果吗?”
她明白这个“后果”指的是什么意思,忐忑地对上他的双眼,喉咙发紧,然后像是任命一般闭上了眼睛,迎接着他越靠越近的气息。
就在关键时刻,一道闹铃将她惊醒。
陡然间从梦境里跳回现实,时笑躺在床上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枕边的闹钟还在响,她赶紧翻身起了床。
今天周一,上午有两节课,得抓紧时间回学校。
洗漱完以后,她抱着几本书出门去找秦肆,他的房间就在同一层。
到了房门口,正准备按门铃,然而手指还没触碰到开关,却听见房间里传来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
门是虚掩着的,他的声音又懒又冷,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和不耐烦。
“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很早我就提醒过你,别对我抱有任何希望。”
“.........”
“文悦榕,你觉得威胁对我有用吗?”
文悦榕?
是个女人的名字,时笑凭着第六感,下意识将这个名字和在龚明朋友圈看到的那个站在秦肆身边的女人重合了起来。
她木然在原地,对这没头没尾的话,从人物到细节完全没听懂。但是能从秦肆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他的生气,以及,他可能不太希望被人听到他的这通电话内容。
时笑本来不是个爱探听别人私事的人,可这会儿却莫名的被勾起的兴趣,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外,甚至上身微微前倾,往门上稍稍贴近了一点。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秦肆大方承认,声音淡漠:“我是找了个女人。”
时笑微怔,瞬间明白他所指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自己。
她无从得知当时自己的表情是怎样的,只是抱着书本的手臂,往胸前越压越紧。
屋里,秦肆对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已经很没了耐心:“没有刺激你,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时笑木讷地站在门外,心里想的却是,幸亏今天让她听到了这番对话,不然.......还真有可能连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都给忘了一干二净。
后面秦肆又讲了些什么,她没认真听。在门口傻站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最好,若无其事得回学校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免得难堪。
可就在她准备转身之际,门突然被拉开,时笑顿时一骇,紧张回头。
秦肆挂断电话,黑着脸站在门里,盯着门外一脸茫然的时笑。
这还是认识他以来,她第一次瞧见他露出如此冷漠还带着怒意的表情。
时笑只觉心口一刺,不等他问,便调整好了表情,假装自然地说道:“我过来看你起床了没有。”
两人静静对视数秒,秦肆脸上的神色渐渐有了转圜。
他看着她,目光坦荡又笔直。但时笑只觉得那一瞬间,他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令人难测。
她心想,一切可能会在这里结束了。
可半秒后,他却只是唇角微弯,语气里不带任何迁怒的情绪:“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