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要需要求助外人才能找到凶手的他们脑子有多好使？知道自己能力不足还不好好地求人我估计他们的脑子大概是装满了水。”绫辻行人泠泠的冷声极尽讽刺异能特务科里能力不足的特工们。

一杯热牛奶哒的一声被放到了她手边上，绫辻行人解开围裙，他是个注重生活品质的人，下厨房是要穿围裙的。

番外个体眨眨眼睛，白色的头纱掀起被纯白花蕊只有一点嫩黄的山茶花夹住，捧着矮胖的牛奶杯坐在吧台上——厨房里没有椅子。蓬松的纱裙盖到了她的小腿肚，绕着腰身的宝石蓝缎带拖着长长的尾巴垂至脚踝。

她尽量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像是一尊尽职尽责的人偶。

“好热。”番外个体低声说，她的电磁能力没有降温的方法，加上花嫁套装的领子有点高，绢做的小朵小朵的白玫瑰团簇在她的颈边，感觉像是带了围巾。

不是热不热的问题，是她怎么会答应穿着这一身衣服不好好待在地下室反而上楼这种明显被降智的问题。

她后悔了。

“五分钟，最多五分钟，我就要把这件衣服换下来。我会再给桃乐丝买一件一样的，还是你想要新的？”被人穿过的娃衣番外个体想照绫辻行人这个收集了如此之多人偶的超级娃爹来说估计会嫌弃。作为一个合格且贴心的委托人，她会把侦探的心情都考虑到的。

桃乐丝是那具人偶的名字。

“要新的。”绫辻行人偏头看看一眼乖乖坐在吧台上，她在坐下前还小心地拢了拢纱裙，这个态度他可以打8分。

忽然，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捧花。”事务所里没有鲜花做装饰，但是新娘怎么能没有捧花。

番外个体回忆了一下地下室里有没有花嫁套装的捧花，学园都市出品的记忆力告诉她没有这个配件。她小口小口地喝完杯子里的牛奶，放下杯子，双手虚拢着掌心相对像是在捧着什么。霎时间，紫色的小满天星在她的掌心簌簌绽开。

紫色的电火花像是一捧满天星被番外个体捧在手心。

绫辻行人不知何时用手机拍了一张照，咔擦的快门声让番外个体回神，“发给我，我也要。”

“邮箱地址。”绫辻行人视线焦点落在手机上，眼睛偏都没有偏一下。

番外个体张口报出一串数字，打开邮箱，收到了刚刚的照片。

不愧是炮姐的脸，要是电火花是蓝色的，就更像了。

绫辻行人再次抱起番外个体，放下遮住面容的纯洁白纱，这套花嫁的白色花冠以白山茶花为主，偶尔在白纱下透出一点可爱的嫩黄色花蕊，添了点活泼。

“下一套换以红色为主色调的。”绫辻行人调整了一下番外个体的手臂姿势，身材高挑的青年可以轻松地抱起她，正如他方才将她从地下室抱上来。

“什么风格的？我不会挑衣服，最好给我一个明确的范围，不然我会去选最贵的。”最贵的可能不是最好的，但是一定会有值这个价钱的地方。番外个体在股市里收割了一大波的韭菜，往五条悟的卡里补上了她过去花掉的空缺，继续花他的钱，这样付款的信息就发不到她的手机上。

当然，这件昂贵的娃衣是从她的户头里扣款。

“那你就买最贵的。”绫辻行人一锤定音，进入地下室。

“你真不客气，不过我买得起。”

番外个体自动跳下他的手臂，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无他，实在是太热了。

她的汗应该不小心弄脏衣服了。再买几件配件当赔偿了，番外个体想，三两步跳下最后两节楼梯在昏暗的环境里灵巧地走动，扯过暗红色的幕布藏到后面去。幕布后面有一面大镜子以及一具半开的棺材，镜子里面倒影着一位沉睡的吸血鬼少女。番外个体的校服放在一张椅子上。

番外个体面不改色地在这个充斥着恐怖元素的小角落里换下白色的婚纱。

等到布料摩擦的声音停止，又过三分钟，绫辻行人并没有看见番外个体出来也没有听见她的说话声。

绫辻行人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微微皱眉，开口道：“番外个体？”

没有回应。

离开了？但是他的地下室里除了他们刚刚进入的门，没有其他的出口。番外个体如何进入事务所，绫辻行人不难猜到。他早上可以外出一趟，因为这次出行是报备被允许的，因为狙击小组会跟在他的后面，留守事务所外面的狙击手只有一人。只要瞒过他的视线，番外个体就能轻易进入并躲在地下室。

绫辻行人拉开幕布，果不其然，幕布后面已经没有番外个体的影子了，只余被脱下的白色花嫁规规矩矩地放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