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香两步冲到温如雪面前,扯住她,死命把她往门口拽。
王文兰赶紧上前阻拦。
三人在门口拉拉扯扯。
然而,李佩香使了吃奶的劲儿,也没把温如雪拽动分毫。
“二嫂,你这是做什么?”
温如雪眼尾一垮,湿漉漉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二嫂,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恨我。嫌妈偏心,疼我,不疼你,更不疼你生的浩浩,你记我的仇。可、可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就算对我有再大的仇怨,也该了了吧。难不成,要我死了你才甘愿?才能解你心头之恨?”
李佩香惊呆了!
这些隐秘的心思她从来没有对人说过,温如雪是怎么知道的?
她是讨厌温如雪,嫌婆婆对温如雪比对她浩浩还好,嫌温如雪在家里耀武扬威,无人敢惹,但她从来没想过要让她死,温如雪这么说,就是污蔑她!
“你胡说什么?我不是,我……”
“二嫂,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容不下我,你想让我滚,把我从温家赶出去。只要我滚了,属于我的一切,都会属于二哥二嫂一家,我懂,我这不是要走了吗?
可你却一直抓着我,不让我走,还冤枉我偷东西,二嫂,我就这么碍你的眼吗?”
温如雪的眼泪说来就来,大颗大颗的砸在李佩香抓着她的那只手上,惊得她马上松开了温如雪。
“我、我没有!”
李佩香气到嘴皮发颤。
眼前的温如雪眼睛通红,哭得腮边垂泪,看向她的目光中不晓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她要不是当事人,她都要信了。
怎么会这样?以前的温如雪别说哭了,遇到这种情况,那丫头直接就破口大骂了!何时会露出这种柔弱的状态。
家里门还开着,今天是周末,四周邻居都不上班,这会儿大家都探头往温家的方向看过来。
婆婆赵玉兰最是看重面子,今天的事儿要是让街坊四邻全都看去了,赵玉兰不得扒她一层皮?
一阵寒意登时从脚底板涌向天灵盖。
李佩香慌了:“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冤枉你了,我……”
“二嫂,刚才不是你说我回家来偷东西吗?我偷什么了?你把话说清楚!”
李佩香指着她的军布袋,神情激动:“这里面的麦乳精还有大白兔,是……”
“对,这里面的东西是我拿的,我不仅拿了麦乳精和大白兔,我还拿了被子枕头,换洗衣服,布鞋,水杯还有洗漱用品。
我要回农村了,可我怕我不习惯,所以就把平常用的东西拿走了。
这东西本来也是妈为我准备上山下乡要用的东西。
贺玲玉要是下乡当知青,怕是她不会稀罕用我的东西,妈应该会给她另外准备,所以我就拿走了。
但我不白拿,我给钱,这是欠条。
你为什么不分清红皂白,就冤枉我偷东西。
二嫂,我自认在家没有做过什么得罪你的事,我跟贺玲玉抱错的事,我也是受害者。玲玉有了父母,可我的父母却死了,谁来可怜可怜我!
我们相处多年,也算亲人,你不心疼我就算了,却要这样污蔑我,冤枉我,你太让我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