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葛道通没有再吆喝,而在场的人也都纷纷安静了下来。过了许久,韦南英又道:“弟子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点虚假。”梁敬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又是如何从他手下逃脱的?”韦南英迟疑一会儿,道:“说来惭愧,弟子本以为必死无疑,可没想到,被一位……一位朋友救下,侥幸保住一命。”梁敬道:“照这么说,你的这位朋友可是也有深不可测的功力了?”葛道通听到了这句问话,忽然想到了那个神秘的少年杨雪立,而韦南英刚才匆忙跑回来,却没看见杨雪立,他也不免感到奇怪。只听韦南英道:“不是,弟子这位朋友,只是……只是弟子这次下山后才认识的,她也不是有深不可测的武功,而是……而是恰巧路过时,才救了弟子。说来说去,还是弟子侥幸,上苍眷顾,才得以保住性命。”他说起柯月华时,倒有些结巴,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在场的人也不知信不信韦南英所言,但都没有再开口询问。葛道通忽然道:“南英,与你一起下山的那个神秘少年,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韦南英道:“回掌门,这位少侠是在太过神秘,虽然弟子是与他一起下山,但此刻,弟子也不知他身在何处。”
这时,柳依婧忽然开口道:“韦师兄所说的那位神秘少侠,是不是那晚在大街,救下我们的那位?”韦南英点头道:“没错,就是他。”林公复道:“怎么,婧儿,你认识这个人?”柳依婧道:“不认识。只是那天晚上,我与韦师兄还有张师弟遇到了魔教妖人,当时弟子被魔教妖人所伤,张师弟和韦师兄都敌不过她,是那个神秘少年,在关键时刻突然出手,救下了我们。”林公复道:“哦,是这样!可以我看来,婧儿你已经是我派中出类拔萃的顶尖人物,如果连你对付不了的魔教妖人,除了我们几位掌门外,江湖中,竟然还有一位少年能打败得了,这是真的吗?”柳依婧道:“弟子当时已因重伤而迷迷糊糊的,具体的,张师弟应该清楚。”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张依松。张依松道:“掌门,各位掌门,那日夜晚的情况,师姐所说的句句属实,若非那个神秘少年,只怕我们三人都要死在那个魔教妖人手中了。”梁敬道:“且慢!我记得柳依婧师侄剑法超群,昔日我拜访昆仑山的时候,曾在昆仑山上亲眼见到过,似她那般剑法,即便是我门中人也无人能及,莫非,柳师侄遇到的也是那个金花使者?”柳依婧未开口,韦南英答道:“梁师叔,弟子可以作证,打伤柳师妹的并非金花使者,金花使者的武功,比起那个妖人,要高过许多倍。”看来韦南英确实对金花使者的评价很高,但在场的人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不亲眼见到,也很难相信真有这么厉害的人。
这时,耿平说道:“张师侄继续说,那位神秘少年是如何打败那个魔教妖人,然后救下你们的?”张依松回想起那晚杨雪立杀死白莲圣使的那一幕,似乎又有些痴了,嘴里喃喃道:“快,太快了!他拔剑的速度,挥剑的速度,杀人的速度,收剑的速度,简直太快了!”所有人互相对望,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甚至有些人以为他疯了,有些掌门都不禁在想:“老夫将你收为门下,传你一身武艺,你却如此抬高他人,实不把为师放在眼里。”他们心中不由得气愤,毕竟每个人外表也许会有一副君子之态,但内心都会有一些妒忌,否则,那就不是人了,而是神。只听张依松继续道:“我虽然是当事人,但我真的没能看清楚,他是如何杀掉那个魔教妖人的,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魔教妖人已经死了,而他,就像一座雕像一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张依松对这个人的形容跟韦南英形容金花使者一样,都是那样神,那样不可思议,而且对这个人也是毫不知情。他们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对这样的高手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而且听自己的弟子对他们这般形容,于是心中都不免有些愤怒。
只听张依松又道:“后来,我跟韦师兄带着师姐找了一个僻静之处,为师姐疗伤,那个神秘少年就不知去向了。”葛道通叹道:“此人来无影,去无踪,老夫曾亲眼见过此人,已然感觉到,此人深不可测,而且全身都带着杀气,没有半点情感。像这样的人,若是与我们为敌,恐怕必是我武林正道的祸患。”梁敬道:“刚才听说一个金花使者,就够烦的,现在又多了一个神秘少年,真是想不到,这样的人咱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