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顿时就响起了惊叫和哭声,尤其是光光身边近身侍候的几个侍女,都哭了起来。想要扑上来观看,却又都被暗卫们给死死押住了。
启宗着急的站起身子,带倒了桌子上的茶盏也无瑕顾忌,几步到了近前,他扶抱起小姑娘。
见额头处现出一道不小的口子,又气又急又心疼,他接替了小太监小圆子按压伤口的工作,脸红脖子粗的吼道:“快去叫张衡来。”
有太监领旨慌忙跑走去请张院判,他让人按着小姑娘的伤口,抱着人进了内殿,这时的小姑娘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等到张衡赶到荷花宫,自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看着一直忙进忙出,着急慌乱的启宗,被晾在一边的皇后脸都被气歪了。
而盛靖川和游丛山没有启宗的旨意也不敢擅自离开,只能是压下着急担忧的心切,面无表情的等着。
止血包扎完毕,张衡面露苦色的来到了启宗的面前。
他犹豫着说道:“陛下”
启宗急声询问:“张爱卿,贵人如何了?朕的孩儿没事吧?那伤口会不会留疤?”
张衡心里疯狂吐槽,既然如此在意,又折腾的什么劲?
只是身为人臣,他还是尽职尽责的答道:“回禀陛下,贵人动了胎气,有些不大好,只怕需要静心调养很长一段时间,不然”
接下来不吉利的话,张衡就点到为止了。
启宗皱眉,忧心忡忡的道:“那现在伤口如何?”
“伤口倒是不是很深,就是吧,那位置那长度,只怕是要留下浅浅的疤痕。”
一说到留疤,启宗就更心乱了,那如花美颜,若是毁了,有多可惜。
尤其是,这姑娘要是额头留了疤,日后若是每日梳妆照镜看到这痕迹,不是每日都要想起今日他同皇后相逼之事吗?
启宗心乱如麻的伸头往床榻上张望了一下,有些为难的小声的询问:“那贵人她醒了没?”
张衡也知启宗现在为难,人家姑娘撞柱自尽都是他逼的,现在又想要来哄,只怕是拉不下脸来,于是就说道:“贵人失血过多,刚刚昏了过去,估摸着这会儿要转醒了。”
见张衡说的含糊,启宗就知道小姑娘应当是醒着的,只是那倩影如今是脸朝着床里的,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他。
启宗心情有些复杂,仿佛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在光光寻死的刹那,他才发觉,原来他是那么的害怕失去一个人。
这是他自打出生到成皇多年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锁了锁剑眉,启宗温声吩咐左右:“去温盅燕窝,等贵人醒了,马上端来进补。把那几个侍女也都带去疗伤,好生照顾着。
也着人到镇国将军府去宣韩老夫人过来同贵人说说话。”
他一连串的吩咐下来,可把下面的内侍太监们忙坏了。
启宗说了一通,见小姑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沫,这么多人在外间等着,他现在也不好单独去哄小姑娘,只能是带着张衡出了内殿。
皇后见启宗脸黑如锅底般的出来了,她站起了身子,神情不忿:“陛下,难道你就这么放过这贱妇了?难道这人赃并获的一桩丑事,就因为她这假惺惺的寻死,就可以烟消云散,不再追究了?
那我们皇室的脸面往哪放?我们朝廷还有没有规矩?”
启宗正是心烦,皇后却偏偏还总提这件事情,让他顿时就火冒三丈:“丑事?”
启宗瞪着皇后恶狠狠的怒道:“什么丑事?你是看到了?还是抓到了?”
皇后见启宗瞪着自己的目光仿佛要喷火,让她心寒无比,她失望的摇头:“陛下,你如今怎么昏聩到如此地步?你可知红颜是祸水”
她话还没说完,启宗就急布到了近前,扬起手,狠狠地甩了她一个巴掌,他怒骂道:“你大胆!竟然敢当众欺君?你说朕昏聩?
不过一个女人,朕宠就宠了,你们母子,你们姜家,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朕,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废了你,不敢废了太子吗?”
皇后被这一巴掌直接都给打蒙了,她捂着被打的发麻的脸,眼睛里落下了泪来,她悲戚无比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你打我?你竟然为了一个小蹄子打我?盛世卿,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当初你的承诺”
“你住口!”
见皇后直呼自己的名讳,更是要扯出当初的事来,启宗怒不可遏的打断了她的话:“来人,把皇后和太子都给拿下,就捆着送回宫。”